“是。”裴约素规规矩矩行礼。

吴伯甫看了眼录事小吏记下的陈述,问道:“此案若是谋杀,裴小娘子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官吏们见他们的吴县令已恢复往日庄重之态,问出的话又直涉案情重心,不免替这位俊俏小娘子捏了把冷汗,生怕她说错什么,或是答错什么,被当成了嫌疑人,那就可惜了。

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裴约素。

只见她不慌不忙,只思考片刻,便徐徐开口:“涉案人员皆在府衙内,想必吴县令挨个儿问了一圈下来,心中早有答案,只等不良人去那小儿家中搜证。若是搜到药渣,或是别的什么不寻常的,案子便也有了着落。”

这话答得谨慎,只是,答了等于没答。不过,她对于衙门如何查案倒是很了解。

吴伯甫眼睛眯了起来。

“这户人家姓王,那王大虎是家中唯一壮丁,死去的小儿便是他的儿子。老妇人是他阿娘,面色蜡黄的妇人是他妻子邹珠。据说生产时伤了身子,已经不能再生。面显年轻的,是他弟媳邹玉,丈夫三年前外出经商,至今未归。”

官吏们又是一愣。

此等密要案情,吴县令怎么就全盘讲与小娘子听了。

官吏们还来不及想明白,便听裴约素提出两点疑问:“王家的两个儿媳都姓邹?邹玉的丈夫三年未归,没有上报官府吗?”

“这两个媳妇儿是亲姐妹。至于邹玉的丈夫三年未归一事,确实未上报官府。”吴伯甫对自己辖域内发生过的大小凶案、失踪案都了若指掌,故而能直接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