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遵看向神医离开的背影,低声道:“我想,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破了?那咱们兄弟几个没白忙活,我就说这个御医有问题。”钟大沾沾自喜。
还是桑云懂得察大人的言,观大人的色,在一旁小声道:“既是破了案,大人为何不高兴?”
许遵看向她,“因为这个案子过于特殊了。”
说完,许遵转身出了太医署,打算入宫,求见官家。
桑云还在原地愣着,反复回味大人说的这句「过于特殊」。这个案子特殊在哪儿?是因为死的都是大人物,凶手也是大人物吗?
入了宫,官家在花园内见许遵,瞧他步履匆匆的样子,沉声问了声:“案子有进展了?”
“是。”许遵拱手道。
“说来听听。”官家站在桥上,正往河里丢鱼食。
许遵皱眉,犹豫片刻,才将手下人如何找到王诜胞弟尸骨,以及公主府召御医的事儿详细说来。
官家停止喂鱼,转身看向许遵,声音发冷,“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妹妹,以及国公夫妇有意为驸马脱罪,都是帮凶?”
“是,也不是。”许遵道,“臣觉得,宝安公主及国公夫妇,只是觉得驸马患有癫症这件事,过于丢脸,故而选择隐瞒,才一错再错,并不是故意想做帮凶。毕竟,大宋律法规定,癫狂之人犯罪,可不受处罚。但若参与谋逆、杀人等罪行,是否赦免,则需请示官家。官家一句话,便可让驸马免于受责,他们何必绕这么大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