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儿姑娘,夫人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你要死了,就剥光你的衣裳,运到大街上让千人瞧万人看,说不定有那饿极了的流浪汉,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不管你是死的还是活的”婆子用词粗鄙,但却有效地让绘儿停止了自杀的行为。
纪氏将纸条丢到地上,冷声问:“写字的人,是你的同伙吗?”
绘儿颤着手,将字条捡起来看,摇摇头,“我不认识这字。”
“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纪氏朝一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抡起袖子,朝着绘儿的肚子就是一拳。绘儿本就三日没吃饭,也没怎么睡觉,虚弱得很,受了这一拳,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痛得起不来身。
许遵在一旁看着,一是讶异母亲露出的少有的狠辣,二是讶异深宅大院儿里的粗使婆子,比大理寺的衙役下手还要重,真是上刑的一把好手。
“真,真不认识。”绘儿额头沁出冷汗,在婆子打算再给她一拳前,她主动交代了一些事情,“一个月前,有个蒙面的男子找到牙婆,说想找个身手灵巧些的,最后他挑中了我。我本以为,本以为是他想买我,没想到,他买完我后,又将我卖到了这儿。”
“我爹死了,母亲得病,弟弟瘸腿,还没娶亲,我只得把自己卖了,一家人好有个,有个生路。他帮我母亲找大夫,还给我弟弟说了门亲,并丢下一笔钱,我,我必须听他的。”
说完这些,绘儿不断喘着气,表情尤为痛苦。
纪氏朝花嬷嬷看了一眼,花嬷嬷立刻出去,叫女使从小厨房端了一碟子酱菜和一个馒头来,放到绘儿眼前。
绘儿看到食物,再也顾不得其他,忙狼吞虎咽起来。
“他是谁?有什么特征?有没有和你透露过什么?还有,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许遵站出来,盯着绘儿吃完食物后问道。
绘儿胃里有了食物的填充,人稍稍有了些力气,能正常回答问题了。在柴房关着的这三日里,她想明白了一些问题:若是死在这儿,她连见家人一面的机会都没。若是坦白能从宽,至少还能见家人。这些深宅大院里的腌渍事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