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备马!我们再去郭家,查找有无脸上或脖颈处有抓伤的成年男性。”许遵唤道。
阿忠上前,“大人,这种事交由我们去做就可以了。今儿年初一,您还是早点回去陪陪”
“不。”许遵摆手道。
桑云似乎想到什么,她转身,从案台上随意抓了纸笔,上前道:“大人,我陪你一起去。”
许遵眼中流露出几分惊喜,可瞬间又背过头去,“你这样会让人觉得,郭家穷得准备不起纸笔。对于骤然乍富的郭家来说,会伤害到他们脆弱的自尊。”
说完,他直接离去,桑云紧跟着,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容。许大人话里的意思虽是责备,但语气分明是高兴,再怎么掩饰,也被桑云捕捉到一二。
张七巧坐在案台前,看着一唱一和的许大人和桑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许大人这大概又要「凭空画像」了。她也很好奇,桑云何时与许大人有这般的默契的,反应竟如此之快?
到了郭家,郭家主君以为大理寺的人去了来,是案情有了什么进展,得到的回答却是「第二次取证」,不免失望。
许遵并没有多余的兴致去安慰他,直接将人带到池塘边。
“大人,在这儿——”桑云指着一块踩踏痕迹明显的地方喊道。
许遵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四周。
“这两天没有雨水,所以池塘的水位应该与案发时持平。我记得春兰的身量”许遵看了桑云一眼,又低下头,“应该有六尺二。”
“要将春兰按到水面下,这个人的手臂得有两寸六,那么他的身量应该在七寸。”许遵起身,向桑云伸手道:“纸笔。”
桑云立刻将备好的纸展开,刚要铺在地上,一旁的捕快弯腰扶膝,冲桑云道:“叫大人在我背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