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遵望向钟大,钟大内心崩溃。

排查整个郭家,就已经够累了,现下要排查樊楼,更是个大工程。何况,樊楼的生意极好,将他们的厨子、小二、掌柜都集中起来问话,势必会耽误那些达官贵人们用饭。上次公子将整个汴京的道观翻了一遍,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这一次,得把这些人的肠胃也给得罪了。

“你们二姑娘吃炒鱼,吃完之后呢?你们当时都在哪里?就没听见房内的动静?”许遵又问。

“是这样的,主子们聚在一起守岁,我们下人,平时关系好的,也聚在一起守岁。甚至,有家人的,还可以回家陪伴自己家人守岁。所以”

“所以案发时,你们二姑娘的院子外没有人?”许遵紧接着道。

原来是这样。

无人看守,加上昨儿夜里,炮竹和烟火放了一整夜,再大的动静,都无人听见了。

不过,能如此了解郭家的情况,凶手应当就是郭家人,或者与郭家的某个人很熟悉才对。

不多时,桑云从王姨娘的院子里回来,将探得的消息告知许遵。

“昨儿除夕夜,王姨娘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一直到刚才,从未出过院子,她院子里的下人都能作证。”

“会不会是这些下人有意包庇呢?”许遵问。

桑云摇头,“王姨娘院子里的人,大多是大娘子的人,她们不会向着王姨娘说话的。”

“若是买凶杀人呢?”许遵又提出一种假设。

桑云还是摇头,“大人,你是没进过这个王姨娘的院子,我跟着大人也算进出大户人家的后院儿几次了,这是我见过活得最惨的一个姨娘,甚至都不如家中的一个丫鬟体面,我不认为她有闲钱去买凶。而且我问她话,感觉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对二姑娘还有大娘子的恐惧,真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