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各级官府对于瘟疫的防范,便是将已经冒出头的全部集中到一处,再扼杀在摇篮里。这样的做法有违人性,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她将自己的钱袋子解下,递给为首男子,“快天亮了,这里头的钱,你拿去买些吃食,若有剩余的,买两件袄子。男人还好挨些,老人和孩子可怎么办呢?”
为首男子领着一众村民,又是一阵磕头道谢。
这么一闹,大家的睡意全无,便坐在篝火边到天明。
天亮之时,大家拿雨水稍稍洗漱,便上了路。这一路上,桑云便没有先前活泼了,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沉默地靠在软垫上,闭目歇息。
“你怎么了?”张七巧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儿,低声问。
桑云摇摇头,目光瞥向另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侍卫,闷声道:“虽说,我能理解到了南华县,大家找了家客栈打尖儿。
桑云似乎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不动筷子了,只闷头喝茶。
他们当时的做法,但身为被放弃的那个人,心中总是不得劲儿。”
张七巧看看侍卫,再看看桑云,十分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爹从前时常跟我说,富时知礼节,穷时则能见到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大家都是先顾着自己的。有一个能一心利益你,而不求回报的人,才是奇遇。”张七巧轻声道。
桑云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在张七巧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许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