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自觉往两边站,给他让开一条道。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旁听了多久,只觉这个男人形容枯槁,又头顶绿得发光,让人心疼。
房氏回头,看到李抻的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挣脱开衙役,朝他扑去,李抻往后退步,她便扑了个空。
“官人,你听我说,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房氏匍匐在地,总试图辩解什么。
李抻的眼神犹如死灰,他手指微微一颤,目光也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木兰,当初娶你,非我本意。但你既嫁与我,我也曾真心待你。若非你上不敬婆母,下苛待宅内众人,我也不至于对你寒了心。就算我对你寒心,纳了妾进门,可该给你的体面还是给了,你始终不知足。”
房氏听到这段,突然冷笑起来,笑够后才指着他道:“你一个小娘养的,又是商户,高攀了我,不该捧着么?你倒好,今日这个宴请,明日那个邀约,你将我置于何处?你那兄长比你强多了,人家可是勋爵,就连在床上,也比你厉害多了!”
她字字犹如匕首,往李抻最痛处扎去。
许遵完全听不得这污言污语,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也同情李抻,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李抻道:“房氏,你既瞧不上我,我们就此和离,各迁本道。我们之间,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但请许大人做个见证。”
众人皆惊。
屏风后,桑云脱口而出:“这李抻被房氏算计得颜面尽失,家破人亡,竟不休弃她,而是选择和离?”
房氏本人也惊着了,她仔仔细细地端看李抻,仿佛在重新审视自己这个枕边人。蓦地,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伏在地上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