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的钱良弼一愣,就……这么结束了?桑云也很懵,居然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她被重新带回牢内,许遵回头多看了她一眼,却是将她从上看到下,目光在她的鞋底停留片刻,而后移开。
“许知州,现下还早,下官备下的酒席……”钱良弼围了上去。
“钱知县备下的酒菜也别浪费了,你自个儿吃了吧。我要去案发现场看看,留下一个带路的,其余人等,就各自散了吧。”许遵再次拒绝钱良弼的好意。
钱良弼很是无奈,却不得不听从他的。
许遵坐上马车,被带往案发现场——孙寡妇的家。
途中,钟大掀开车帘,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炙兔肉,味道香得很,不免被勾起食欲,他开口道:“公子,您真不饿?其实钱大人也是一番好意,咱们吃了饭再查案也来得及。”
许遵冷淡道:“不是不饿,而是不喜欢跟这些只懂虚与委蛇的老头儿一道吃酒。”
钟大点点头。自家公子出身好,长得好,读书好,不喜欢和这些老头儿搅和在一起,清高些实属正常。
不过,许遵不乐意和钱良弼这些老头儿一起玩,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们太不讲卫生了。喜欢喝酒,还不爱洗澡,身上臭烘烘的。他连王安石都嫌弃得很,更不必说钱良弼这些人。
到了地儿,许遵下马车时,觉得眼前一亮。
孙寡妇的宅子,是一处位于老街坊尽头的小民院儿,有点偏僻,但从外头看,修整得很是清爽。花木布局上,都用了一番心思。本以为,修园墅业是文官们共同的志趣,没想到一个寡妇也颇暗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