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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惊慌失措,惊呼:“——陛下!传太医!快传太医!”

……

蓬莱殿内。

青纱帐幔低垂,洪太医手执医箱,望闻问切后,松开手开始着笔写下药方。

郑平忧心忡忡:“洪太医,陛下这身子……可有大碍?”

洪太医吹干药方上的墨水,轻叹一声:“陛下这是积劳成疾,下官开几剂药,疏散疏散即可。”

然更多的,还是心病。

洪太医悄悄抬眸,瞥一眼青纱帐幔后的帝王,眼中思绪万千。

自登基后,裴晏夜夜在蓬莱殿留宿,起初还有不少大臣反对,道裴晏此举,实在是不合礼数。

蓬莱殿乃先帝为长安郡主所建,裴晏堂堂一国之君,岂可……

“……礼数?”裴晏眸光冷冽阴森,深不可测。

他轻轻一笑。

只一眼,满堂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出声,他们差点忘了,龙椅之上的人,弑父杀君。

这样的人,怎会将礼数二字放在眼里?

且比起沉迷炼丹的先帝,裴晏日夜勤政励精图治,文武百官见此,默默歇了劝说的心思。

此后再无一人敢说一句不妥。

掐丝掐金珐琅三足香炉燃着檀香,帐幔后,裴晏缓缓睁开一双眼睛。

郑平送走洪太医回来,瞧见醒着的裴晏,慌忙上前服侍:“陛下,洪太医刚刚来过了……”

裴晏眉眼淡淡:“朕知道。”

郑平一时语塞,竟忘了言语。

青烟未尽,窗外春日好景,虫鸣莺啼。

裴晏视线幽幽,透过那扇紫檀木插屏:“洪太医最近……可有和什么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