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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摇头,洪太医每日只来往皇宫和福安堂,所见之人,不过是无家可归的孩童。

郑平细细回想:“不过前日,三公主倒是传洪太医去了一趟公主府。”

去岁宫变前,裴仪尚驸马,和白世安成亲。

二人相看两相厌,裴仪此番寻洪太医。

郑平欲言又止,垂手不安。

裴晏不耐烦:“……嗯?”

郑平低声:“奴才闻得,三公主找洪太医……要了避子药。”

裴仪本就不喜欢白世安,此举亦不足为奇。

裴晏不以为意,只“嗯”了一声:“派人继续盯着裴仪,若是……”

他揉着眉心,眼前忽的掠过前世裴仪遁入空门的一幕,那时他也是这般,总是自欺欺人,总以为沈鸾还活着……

然事与愿违。

上天从未曾垂怜过他。

心口疼痛不已,似针扎阵阵刺痛。

眼前青黑交加,裴晏忽觉喉咙腥甜,垂首吐出一口血。

郑平吓得脸都白了,急吼吼欲找洪太医来。

裴晏抬手制止:“不必了,朕心里有数。”

郑平嗓音带上哭腔,跪在榻前。

裴晏靠在青缎靠背上,枕着沈鸾的锦衾,他手里攥着一小块木雕:“朕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郑平伏跪在地,不敢隐瞒半分。裴晏要他查的,乃是先帝藏了一辈子的秘密。

郑平毕恭毕敬,先帝强夺臣妻,又将其幽禁在宫中。阮娘子身份成谜,郑平查了这么些日子,也只查出她是沧州人士。

“……沧州?”裴晏凝眉沉吟,又低低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