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马车内的裴晏将一切尽收眼底,双手悄无声息攥紧。
不过一个不相干的小孩,沈鸾也能如此温柔待之。
她对所有人都好,只除了……自己。
福安堂外。
沈鸾踩着台矶,小心翼翼往下,忽而回头望。
裴仪催促:“你还不走?”
她凑上前,和沈鸾站在一处,仰头往上望。
乌木牌匾上除了“福安堂”三个字,再无其他。
裴仪狐疑:“你看甚么?”
沈鸾喃喃。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雪珠子渐渐迷了眼。
她缓声低喃:“总觉得我以前……好像来过此处。”
只不过那时自己身边,好像还有一人。
裴仪闻言稍怔,随后噗嗤一声笑开:“胡说什么呢,洪太医说了,这一处是新宅,他刚买下不久。你何时来过此处?”
她捂唇一笑,“总该不会是梦里见过吧?”
……
自那日和裴晏不欢而散,沈鸾气未消,且真的被绿萼说中,果真又染了风寒。
蓬莱殿的药香渐渐掩过藏香。
今日一早起来,沈鸾又连着咳嗽两三声,绿萼惊得欲唤太医来。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就算了。”
沈jsg鸾病怏怏躺在美人榻上,揉着眉心,“明日是除夕,为着这个巴巴叫人来,闹得人仰马翻,何苦来。”
绿萼不甘心:“郡主也知快过年了,都不知爱惜身子,年下人来人往,难免受累。”
她低声,扶着沈鸾起身,伺候她用药,“奴婢听闻,三公主今日也身子欠安。”
“……裴仪?”沈鸾自药碗上抬起头,“她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