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气鼓鼓:“他看我不顺眼,自然哪里都是不好的。”
裴仪好声好气哄着人:“那你也看他不顺眼就成了呀。适才你不还说,那影戏巴子吃着甚好,想带一点回宫给皇兄尝尝?”
沈鸾不情不愿。
自席上离开的是她,若此时巴巴回去,她拉不下这脸。
裴仪挽着人,好说歹说。
不曾想刚转身,倏然就看见裴晏站在不远处,他手上提着一油纸,显而易见,那油纸裹着的,正是沈鸾要带回宫给裴衡的影戏巴子。
沈鸾扬起头:“你……”
裴晏眼都不眨,随手将手中吃食丢给一旁的野犬堆。
野犬一哄而散,很快将影戏巴子分食干净。
沈鸾手指直直指着人,怒不可遏,当街甩袖离开。
不管不顾只低头走路,倏然抬头,沈鸾方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她抬眸,讷讷直视前方。
青石小巷,一枝红梅自墙内伸出。
那树梢枝头,还挂有一只纸鸢。
隔着高高白墙,亦能听见院内孩童的哭声,只这孩童,好似不止一个。
沈鸾走得快,裴仪气喘吁吁,连着拐了几道弯,方追上人。
茯苓和绿萼紧随其后。
沈鸾适才气恼出了酒楼,斗篷都忘了带上。
绿萼上前,急急为沈鸾拢上,又将一小手炉塞到沈鸾手中。
轻碰沈鸾僵冷指尖,绿萼急得瞪眼:“这风寒好不容易见好,又吹了这么会风,倘若又病了,可如何是好?”
眼睛被风吹得生疼,沈鸾低垂眉眼,任由绿萼为自己暖手,她小声嘟囔:“哪里就这么容易生病了。”
绿萼剜她一眼:“还说,若非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