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本在神游之中,闻得这话,通身僵住。
却听沈鸾缓缓道,“若有母亲这手艺,我的香囊早做好了,何至蹉跎至今日。”
沈氏不动声色松口气。
沈鸾仰起头,笑眼弯弯:“我小时候,母亲也给我做过虎头鞋吗?”
沈氏轻笑:“那是自然,如今那虎头鞋母亲还收着呢。”
沈鸾:“我生辰是在冬日,母亲怀我本就辛苦,还要操劳做这些。”
十月怀胎,沈鸾想想就怕:“母亲,你先前怀我的时候……”她忽的怔住,“母亲怎的脸色这般苍白,是不是身上有哪里不适?”
“不、没……”
结结巴巴,好半晌,沈氏方将话补全,拉着沈鸾坐下,“不过是前几日熬夜狠了,这会头泛晕,过一会就好了,不碍事。卿卿方才说的什么?”
沈鸾撇撇嘴:“也没甚么,不过是想问母亲怀我的时候,是否辛苦罢了。”
沈氏眉眼低低,不敢直视沈鸾的眼睛:“自然、自然是辛苦的。只女子都有这一遭……”
沈氏低着眼,不知道在说谁,“捱过去就好了。”
沈鸾的风寒断断续续,一连咳嗽半个多月,终渐渐好了。
年关将至,皇宫处处张灯结彩,蓬莱殿各处石栏上系着玻璃绣灯,檐角下高高悬着七彩琉璃牛角灯。
金碧辉煌,彩烛相映。
一众宫人遍身绫罗绸缎,仙袂翩跹,自游廊下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