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有说有笑。
沈府别致,曲径幽深,覆着皑皑白雪。
园子红梅如画,偶有雀儿停在树梢。
沈鸾望一眼,遂想起自己宫中还有一只鹦鹉,她挽着沈氏的手讲给她听。
“那鹦鹉是裴煜秋狝在密林带回的,可惜笨了点,《中庸》都不会背。待哪天它会了,我再带来给母亲瞧瞧。”
沈氏笑着道了声好。
思及秋狝,沈鸾蓦地又想起前兵部尚书一事,她对陈家实无好感,然对那舞姬声音肖极自己,却实在好奇。
“母亲知道吗?那舞姬的嗓子是吃了药,才变得那般模样。那药据说南海就有,父亲之前也去过南海,母亲,你可听父亲提过这药……母亲、母亲?”
沈氏不知何时,一张脸血色全无。
沈鸾一惊,急得唤人。
沈氏好似方回神,她扶着侍女的手,勉强站稳身子:“母亲、母亲无事,卿卿别担心。”
沈鸾不放心,仍让人唤了太医前来。
幸而无大碍。
因这事,沈鸾一天忧心忡忡,寸步不离,早将那药一事抛在脑后。
恰逢沈廖岳今日军中有事,不得回家。沈鸾守了母亲半日,至晚间方回了自己闺房。
不想只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沈氏也跟着来。
“母亲怎么来了?”沈鸾从天然木罗汉床上站起,“若有事,唤我过去就可。”
“确有一事。”沈氏莞尔。
房中点着藏香,黑漆描金长桌上立着一尺多高的梅花枝,是沈鸾刚让茯苓在园子折下的。
“何时换的熏香?”甫一步入房中,沈氏左右端详,认出那不是沈鸾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