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封绥瞬间睁开眼睛,觉得宴谪有些不知死活,他盯着那殷红的唇肉看,凶狠道:“疼就离远一点,不然会更疼。”

宴谪被吓了一跳,却并不害怕,可能是酒意上头吧,他反而还凑上去,离得更近了些。

“你说什么……”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扑过来,猛兽似的压在他身上,撕啦的声响,半边白皙的肩裸露出来。

宴谪瞪大了眼睛,眼底氤氲的雾气瞬间散去,有些惊恐。

封绥的吻落在他眼帘上,宴谪闭了闭眼睛,睫羽蝴蝶似的轻颤着。

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今天的事情是不可能善了了,都是宴谪先招惹他的。

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对,但他忍不了了……

马车还在继续前进,路途越来越崎岖,没人发现异样的声响,宴谪心脏战栗得不行,已经呼吸不过来了,如果封绥仔细看,他会发现宴谪眼底根本没有醉意,只不过现在男人完全沦陷在欲望里,被蒙蔽了双眼。

封绥褪去宴谪上半身的衣物,滚烫的吻落在单薄的背脊,他喘着粗气,浑身的血液沸腾,却忽然眼前闪过黑影,脑部缺氧似的有些麻木。

男人撑住额头,唇色苍白下来,他握住宴谪的手腕,好像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所有的欲念瞬间褪去,只剩下阴沉的暴戾。

“宴谪,宴……”晕眩感来得极其猛烈,好像随着血液的流动席卷了全身。

然后封绥听见马车外混乱的声响,破空的利箭声,人群轰乱起来:“有刺客,护驾!”

宴谪把封绥推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神情沉寂下来,丝毫没有混沌的醉意。

明明他唇肉还红肿,脖颈上也印着暧昧的痕迹。

药性已经上来了,封绥跌在地上,像是受伤的猛兽,无力挣扎,他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人撕碎:“……敢逃跑的话,你会后悔的。”

聪明如封绥,他自然知道了是酒里有毒,宴谪早已经服下了解药,而封绥的情绪高涨,药效也迅速在体内游走,发作的时候猛烈得似决堤洪水。

“殿下!快走,不然时间来不及了!”马车被打开,鹤九脸上沾着血,眉宇间有些煞气。

封绥还有些残存的意识,他想把宴谪抓起来,却只能看着人从眼前离开。

心口暴戾还伴随着猛烈的剧痛,男人全凭意志力抵抗着药效,封绥不能接受宴谪欺骗他,还假意应承他……

结果一切都是为了逃跑。

男人猛的喷出一口黑血来,脱力的倒在地上,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燕国大乱,皇帝中毒昏迷半月,梁国质子一路北上逃回国,战火一触即发。封地狼子野心者企图谋反,硝烟四起,内外皆乱,幸得皇帝及时醒来得以镇压内乱。

昏迷了半月有余,封绥醒来听见耳边的哀嚎,还有封地的叛乱,男人平静得有些吓人。

几日就暴戾解决了叛乱,血腥气侵染了男人周身的气场,任谁见了都觉得瑟瑟发抖。

城里人心惶惶,这些日子刑场砍脑袋流得血已经染红了连绵的平地,城墙外的夕阳惨烈又破碎,无端的诡异渗人。

“披甲,朕要亲自踏平梁国。”

“……皇上,您身体还没全好呢。”德安开口劝阻,却被男人冷厉至极的神情吓得嘘声。

王军挥师北上,直指梁国。

又是月余后,许安然照例往师父的小院去,路上遇到的人无一不是神情惶恐焦虑,有的背着行囊包裹,拖家带女准备离开。

许安然心底也有些焦虑,问道:“师父,前线战况当真如此焦灼吗?”

她起先听见宴谪逃跑的消息,还是不相信的,再后来燕国开始混乱,许安然却还是觉得,宴谪可能是有苦衷的。

可他挑起了两国的战火,让很多无辜百姓流离失所……

许安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宴谪了,她越来越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