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抱着猫,神态闲适惬意,许是下朝没多久,乌发俱被束在了如意冠中,一张俊朗萧然的面目便这样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道一句端雅流荡实不为过。
别笙从原主的记忆知晓,这堂课的先生原是呈元元年的探花郎,当年成帝亦赞其“文烂若披锦,人清如玉壶。”
如今不过三十又五,已居吏部侍郎之位,要知道,吏部掌管朝廷文官任免、考课、勋封、调动等,能在吏部身居高位可以说是简在帝心了。
本来六部事务繁忙,他是不必来此讲学的,只成帝爱他才学,这才叫他在行思堂教皇子习画。
一旬也不过一堂课。
因温酒于极善此道,又于朝中地位不低,故而无论是皇子还是其余公子对其都颇为恭敬。
“敢问先生缘何抱着一只猫来上课?”
有人问。
温酒轻笑一声,“下朝的时候不知今日该布置什么课业,偏这小东西撞到了我脚上,只好带着它来了,正好你们的课业也有着落了。”
如今还在上课的多是少年,哪怕宫中多有倾轧,也还是存着一两分稚气的。
此刻抱着猫上课的温酒,无疑将这种心思引了出来。
他说完之后将小猫放在堂下,随它如何动作,而后开始为大家讲解画活物的方法,深入浅出却又叫人印象深刻。
别笙坐在最后一排,因着一开始的兴趣,很容易就听进去了,正当他入神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正灼灼盯着他包的粽子一样的双手,看样子很是想要扑上来抓上两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