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即便她对他以礼虚应,他也不怎么领情。
若非她大抵确定他和苏弈并无什么特殊癖好,怕是真以为,裴弗舟上辈子这么对她,是因为她抢了苏弈。
思及裴弗舟此刻,低下他一向自恃高贵的头颅,对她这般语调诚恳,默然静待。
何曾有过?
江妩怔忡中,被这想法一触,不禁轻轻扯了个唇角一哂。
看来,裴弗舟他,的确是忘了很多事情啊
“你”
江妩轻轻吸了口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裴弗舟淡淡应道。
她肩头一松,他那嗓音虽冷淡,可依然是轻柔的,心知他的确是变了,于是抿抿唇,壮着胆子转身朝向他。
“你、你真不记得咱们之间的事情了?”
“嗯。”
“其实,”她心虚了,眼睛散乱地只敢看向他斓袍前襟的暗纹,自唇缝里挤出一句,“其实初遇那天,你我聊得挺好的。”
江妩当着裴弗舟的面说出一个弥天大谎,还是十分胆战心惊的。
“真的?”
“是、是的。那日还算相谈甚欢。”其实,按照前世的记忆,她应该压根就没怎么去搭理站在后头的裴弗舟。
“怎么算相谈甚欢?”
“这是赏玩龙舟会的归途,你聊兴未尽还单独寻了我,又说叨了几句。”
裴弗舟剑眉微蹙,眸色里满是狐疑,“你确定?可裴某,自认不是个话多之人。”
江妩端袖缩了缩,说完这一席话,她已经手指紧张得勾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