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莎莎的五十万月薪,田高格的四百万年薪,大舅的张北酒庄价值五千万,听说我二舅给出来的价格是三千万……你可以说几百万你不在乎,你也可以说张北酒庄唐正初看你不顺眼绝对不会给你的,可是唐越彬的三千万呢?”唐彦说,“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你只需要哄我开心,这太简单了,所有人都知道四年前我为了做了什么。这里是接近一个亿的许诺,没有人不会心动。”
“所以你自认为找到了我接近你的理由,是为了这九千万或者说小一个亿?”姜危桥问他,“就不能是更简单的原因,不能是因为我追悔莫及,不能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挽回你?”
“可是你不爱我。而你是否要挽回我,我并不在乎。”唐彦说。
在这一瞬间,姜危桥他想要愤怒的反驳,可是所有的话都在看到唐彦那双微微泛红的眸子的时候,无力地飘散在了风中。
唐彦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过了好一会他轻轻笑了一声:“你记得吗?只是逢场作戏,没有人会当真。”
逢场作戏。
何必当真……
来自四年前的那段话,终于在这一刻,将伤害回馈到了他的身上。
他准备了四年。
他以为他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学了看护。
开了公司。
重修学业。
赚了身价。
似乎可以站到与唐彦对等的位置上,去重新追求这个人。
唐彦的痛苦、抗拒、冷漠,甚至可能是斥责,他都想过。
却还是在这一刻,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这个世界上,被所爱之人,猝不及防地拒绝和推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当初唐彦是如何承受了这一切?
又是在这四年来的悲剧中,如何反复咀嚼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过活?
甜蜜成了黄连。
快乐夹杂剧毒。
他肤浅的自以为是,他自大的“为唐彦好”,他所谓的“两个人的不适合”……不过是自卑心作祟。
在本就充满谎言的一段情感结束时单方面地画上了一个伤人的句号。
“你不信我,是对的。”姜危桥低声道,“我应得的。”
“你不用愧疚没有告诉我实情。”唐彦甚至在安慰他,“我们在酒庄的时候就说好了,这段关系只做不爱。不谈感情。我感觉这种模式其实挺好的,迄今为止,我们都相处愉快,不是吗?你如果觉得目前被承诺的这些钱还不够,我可以再给你补齐剩下的部分,凑够一个亿。这足够让你把韶华开好多分店了。”
不,不是这样。
一向话痨一般的姜危桥没了声音。
他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颓唐。
*
回去的路上,老乙开车,唐彦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很平和。
抵达东山墅内的住所,熟悉的门牌号,3-22。
唐彦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