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倒要看你有多狠心

诱饵 玉堂 5114 字 5个月前

何佩瑜憋了一肚子气,陈老二这辈子犯浑耍诈,胡作非为,在圈里拔头筹。

黑的当白的,损他当夸,那副云淡风轻,根本不搁心,倒给对方气个半死。

“你折煞我了。”何佩瑜窝火,“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子,你如何处理?”

陈崇州半虚半实的糊弄她,“如果能生,您带在身边抚养,那是陈家的长孙,您的地位不也牢固吗。”

“她能干?”

他笑意不减,“我打发她,不碍您眼,行吗。”

他究竟什么性子,何佩瑜心里有数。

但凡没有心思长久,哪怕怀上了,他也亲自下手解决,尤其横亘着何家,陈崇州不是心慈手软留后患的人。

明显,对那女人有些真心。

“我哪有精力养,顶多抽空见她一面,聊一聊。”

陈崇州笑容凝固,松了手,“您这又何必。”

“当初陈渊为乔函润发疯,违背陈政的安排,被罢免职务,否则晟和早十年就是他的,这十年他根基会扎多深?你挤得赢他?那些高层如今会服从你的命令?”何佩瑜怒火中烧,“一个得力的女人,能救你反败为胜,一个没用的女人,拖累你一败涂地。”

他倚着屏风架,点烟。

“你父亲什么态度。”

“没态度。”陈崇州语气凉浸浸,“他管得了我么?”

何佩瑜挥手驱散烟雾,“我闻不了这味儿。”

“我忍,您也忍着。既然我堵心,都添添堵。”

她面无表情,同他对视,“你是执意自己做主了。”

陈崇州掸烟灰,没言语。

“我厌恶江蓉,可有一点,我佩服她。”何佩瑜摩挲着屏风上的山水图案,“她手腕狠决,教导陈渊对她唯命是从。学业,婚事,表面再反抗,照样订了婚,怀了孕。”

“您小觑他了。”陈崇州一捻,烟坠地,“陈渊有不少事瞒天过海,胆量半分不逊色我。”

何佩瑜不吭声,站在原地。

“他的忠厚正直,扮了三十五年,蒙骗父亲和无数同僚,藏得深而已。”

陈崇州雪白的皮鞋踩碎烟蒂,“您这胎落地,后果惊险,周全自己比干涉我重要。四个月后还用得着我,我如意了,您也平安,不是吗?”

晟和那边,傍晚下班去聚餐,同事约沈桢,她一直提不起劲,整个人有气无力,“你们聚吧,我没胃口。”

“新开的烤鸭店,部门出经费,不尝白不尝啊。”

想到肥腻的鸭油,沈桢扒着垃圾桶,一阵干呕。

同事凑近,轻拍她后背,“你不是没老公吗?真怀孕了?”

“没这回事。”她擦干净嘴角,脑袋昏昏沉沉,“只是感冒。”

“小陈总挺关照你,有传言——”

“传言能信吗?”沈桢恼了,当场打断。

她们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有人回头瞟沈桢,“大陈总和小陈总都有未婚妻,她敢撬吗?”

同事撇嘴,“肚里有货,没准撬成功了,我之前见过她坐陈总的车。”

“胃口这么大,要当少奶奶”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沈桢闭上眼,平复好半晌,到二楼给常桓送策划案。

他没在,大门也锁了。

挂了个牌:男厕。

沈桢直奔洗手间,隔着门,“常经理?”

里面果然应声,问她干什么。

“我把资料放在门口的水池台了。”

她撂下,乘电梯回四楼。

在拐弯的地方,一堵高墙旁,隐隐露出男人半副轮廓。

深色系的条纹衬衫被雨雪打湿过,晾干后铁硬,贴着鼓胀的肌肉。

扣子坏了几颗,从胸膛流连至腰腹,在黯淡的灯火中敞着,一层像是剃过毛发的淡青,也像天花板投下的阴影。

陈渊一贯温润儒雅,此刻几分风尘潦倒。

沙土,西装。落魄,矜贵。

最极端的气质,最冲击性的力量感,彰显在他的身体和那双沉寂的眼睛。

被天窗泛滥的迷雾所缭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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