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瑜痛哭流涕,“江蓉姐,陈渊是长子,崇州没他尊贵,陈家的一切都是陈渊的。我只求老二无病无灾,不要像我第一个儿子的下场。我不争不抢,甘心屈居你之下,你也容不了我们母子吗?”
做个法,没抓现行,倒有转圜。
提起儿子,果然激起陈政的怒火,他绕过茶桌,逼近江蓉,“佩瑜怀陈腾6个月,你知晓是男孩,为取代她,对陈腾下毒手,事后你不承认,直到司机指证你,你辩无可辩,才认。这些年,你认为我忘了?那是我的亲骨肉!念及陈渊,我忍了而已。江蓉,你当了三十五年的陈夫人,也风光够了。”
陈政背过身,“以后,大大小小的场合,佩瑜出席就好。你在佛堂,拜你的佛吧。”
“你什么意思?”江蓉瞪大眼,“陈政,你一把年纪,要再娶吗?万宥良将女儿嫁给陈渊,是看重他原配长子的身份,你离了,还打算联姻吗。”
“我不会离婚。”他注视墙壁上的画,“因为你,影响我声誉,不值。”
其实,何佩瑜知道,她至死也上不了位。
陈渊这场联姻,捍卫住了长房的尊贵。
她只图,攥住女主人的实权,架空江蓉,无所谓虚名。
为此,她才演这出戏。
她掐准了,上流圈最忌讳什么,陈政又一向多疑,这招,江蓉难以翻身。
何佩瑜脸上浮起一丝得意,朝江蓉眨眼。
江蓉指着她,“陈政,你早晚会识破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你骂我恶毒,她又好到哪去?她无名无分跟你几十年,你相信她不怨恨你吗?枕边是人是鬼,你想过吗!”
他一言不发,猜不出此刻什么心思。
很快,保镖送江蓉去西院。
陈政闭上眼,有气无力问,“你大哥呢。”
陈崇州回了一句,“在晟和开会,时间太紧。”
“你回去吧。”
“您消消气。”他转身离去。
“老二。”何佩瑜叫住他,“医院的合同到期了,你还续约吗?”
陈崇州停下,她趁机使了个眼色。
“没定。”
“没定啊——”何佩瑜偎在陈政肩头,“要不,安排他去富诚?帮陈渊打个下手。”
陈政盯着她好半晌,何佩瑜隐隐发毛。
最终,他遂了她的愿,“佩瑜,冲着亏欠你,我也会扶持老二。”
她差点以为露馅了,听他这么说,顿时松口气,“我们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亏欠不亏欠的话,往后不提了。”
陈政笑着,敛去眼底的情绪,“好。”
今年秋,格外多雨。
落地窗外,浇得混沌一片。
陈崇州接过佣人手上的伞,“照顾好二太太。”
说完,迈入雨中。
那头,陈渊会议结束,回南江路的途中,得知江蓉出事。
他异常平静,面容了无波澜。
内幕,他有数。
长房势力越来越大,何佩瑜按捺不住了。
豪门争宠,争家业,本就无所不用其极,类似的手段,江蓉也没少使。
几房之间明争暗斗,风水轮流转。
而且,真相不重要,取决于男人偏袒谁,信任谁。
陈政混到这地位,女人的把戏,哪能骗得了他。
何佩瑜能赢,无非是,她拿捏住他的情分了。
万喜喜去娘家收拾行李,接近午夜,才赶回陈公馆。
她进书房时,陈渊在办公,戴了一副眼镜,银色的边框,比黑色,金色,多一分冷峻立体。
他眼眸深邃黑亮,并不近视,只为护眼。
不过陈渊戴着眼镜,出奇得有气质,有涵养。
至少,那么多戴眼镜的男人,没有一个如陈渊这般,温文尔雅,惑人心魄。
“你不休息么。”
他专心签署文件,眼皮都没抬,“加班,你先睡。”
万喜喜走过去,“我等你一起。”
那天,他虽然没解释太多,倒是给她带礼物了,一对红宝石耳环。
她喜欢陈渊,也晓得他不喜欢自己,再揪着不放,培养感情就更费劲了。
许多权贵夫妻,不爱了,也不愿腾位子,宁可将就过。
更何况,她爱得正热烈。
因此,老宅那插曲,算是心照不宣的了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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