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绝望

诱饵 玉堂 5584 字 5个月前

书房里,陈崇州懒散得很,陈政训他,他反应也漫不经心。

何佩瑜关上门,“出什么事了,你这么大的火气。”

“万宥良找我告状,万喜喜在商场使唤一个女柜员,他强出头,不许她穿鞋,光着脚走完三层楼。”

陈政缓和了脾气,坐下,“你认错吗?”

“没错。”

“万喜喜是你的大嫂!”

“我看不惯她的张狂劲。”

陈政气得眉骨直跳,“她哪里不对,有你大哥管!”

陈崇州说,“他没管,我管。”

何佩瑜一愣,一巴掌抡在他左脸,“你太不懂事了!”

他头一歪,紧接着,换一边凑上去,潇洒的纨绔相,“您再来一下,能消气么。”

陈政不乐意,“佩瑜,你这是干什么。”

陈崇州用拇指一蹭,嘴角带点血。

何佩瑜就这样,他惹陈政不痛快,她就打他。

打归打,背地里,她也心疼,可明面不装个样,落人口实。

到底不是正经夫妻,处处顺从陈政。

“你又闯祸!”

何佩瑜当真要打他那边,陈政绕过书桌,情急下搂住她,“你冷静些,我教训过他了。”

陈崇州扭头,走出书房。

隔着一扇门,陈政在安抚何佩瑜,她哽咽着,“陈政,我没管教好他。”

“不要紧,有我呢。”

捅了娄子,一笔勾销。

他轻笑,这戏演的,炉火纯青。

不过万喜喜挺聪明,没揭穿他和沈桢之间的暧昧关系,估计不敢得罪他。

否则,何佩瑜一百个巴掌,也平息不了陈政的怒意。

想保沈桢,要费一番大周折了。

陈崇州下一楼,前厅门敞开,外头下着秋雨,风吹进客厅,冷飕飕的。

“陈渊。”

他喊住正要出门的男人,“管好你女人。”

没头没尾的,陈渊停住。

“你什么意思。”

陈崇州再未多言,接过佣人手上的雨伞,冒雨离去。

陈渊在屋檐下,沉默了好半晌,拨通一个男人的电话,“查万喜喜,最近做了什么。”

傍晚,雨又大了。

车驶入四合院,保姆方姐在院子里铺着防雨布,陈渊没打伞,迈下车。

方姐乍一瞧他,灰蓝格的衬衫单薄极了,喘息间,拢着浅浅的白雾。

“我昨天刚好晒了您的毛衣,临走记得添一件,您还得有个贴身的女人才行。”

陈渊笑了一声,推门进去。

江蓉白天参观了珠宝展,午后变天,一直歇在家里,等他。

此时,她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泛热气的牛乳茶。

江蓉爱吃甜食,偶尔也吸烟打发寂寞,何佩瑜为保养皮肤,烟糖不沾,水也只喝玫瑰茶,实际年纪比江蓉小六岁,样貌却年轻二十岁,身材也紧致。

陈政迷她迷得不行,那些小姑娘,没有她徐娘半老的韵味,没她会讨欢心,有何佩瑜,陈政偷腥都懒得偷。

江蓉提起她总是愤恨,“那老狐狸精,她不打扮,能勾住陈政吗?”

她从来,没审视过自己。

“母亲。”

说着,要去屋里。

“你站住。”

陈渊闻言,驻足。

方姐擦着他皮鞋的水珠,“太太,降温了,先让大公子暖和”

“你不满意万喜喜?”

陈渊冻得嘴唇发青,一动不动,“没有。”

方姐叹气,回避了。

“姓沈的女人,你断了吗。”

眼中风起云涌,他垂眸,敛去那一片情绪,“您希望我如何回答。”

“陈渊,你向来理智,权力与女人的重量,你拎得清。陈崇州一旦趁机上位,这些年我们下手多狠,你以为他不会报复吗?”

他身躯紧绷,死死地握拳,强劲的力道刺激得每一根筋脉与血管狰狞鼓胀。

仿佛下一秒要炸裂开,像翻滚的泥石流,轰然溃塌。

江蓉站起,红着眼逼近他,“陈渊,你是我唯一的心血和筹码。”

陈渊双手捂住脸,颤着声音,“我体谅您,母亲,谁体谅我?我只能服从您的选择,过完这一生吗。”

江蓉攥住他胳膊,用力扯下,她望进一双沉郁,孤寂,没有光的绝望的眼睛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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