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绝望

诱饵 玉堂 5584 字 5个月前

这一路,周围指指点点。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娘胎里就没出过丑,憋屈得眼通红,倒是气度不改,比起一般人,能屈能伸。

陈崇州走在前面,下了扶梯,经过大堂时,有哭声。

他停下。

“哭什么。”

沈桢抹眼泪,“生气。”

没招谁惹谁,白挨一顿羞辱,早知如此不如留在凯悦,老总发话了,吕玮也没胆量再折腾她。

“行了。”陈崇州没个笑模样,阴着脸哄她,“矫情。”

她伸手,拼了命推他,脚一使劲,痛得大叫,“你成心坑我!”

他莫名笑出来,“这都被你发现了。”

沈桢蹲下揉伤口,“自从认识你,我隔三岔五就倒霉。”

“我不倒霉?”陈崇州躬身,背朝她,“上来。”

她一怔,梗着气,“不上。”

商场附近修地铁4号线,没法停车,要去300米外的西南门,有停车场。

沈桢的奥迪a8,泊在1车位,最角落,至少400米远。

陈崇州立在台阶上过烟瘾,也不理她。

“陈教授。”

他不咸不淡,“讲。”

“辛苦你了”

烟雾熏得他眯起眼,“沈小姐不是有志气么,自己爬。”他抬腕看表,“天黑前,差不多。”

沈桢咬牙,单腿一级一级跳,陈崇州不禁皱眉,她还真倔,一把拽住,“装上瘾了?”

闹得最凶那时候,沈桢没想过,和他有这一天。

陈崇州清瘦,但有力量,背部也结实,暖和。

她趴在上面,他摁住她腿,手摊开,遮她的伤,防止被路人剐着。

他短发长了点,有淡淡的洗发水香。

“我和倪影分了。”

沈桢注视着陈崇州脑袋顶的发旋儿,没出声。

这半个月,陈政始终住在何佩瑜那。

由于江蓉的缘故,陈渊比较忌讳,如今不得不回一趟。

到书房,陈政在练习毛笔字。当地富商之中,他的嗜好最风雅。

烟花场所极少去,他并不贪色,外界只晓得他有两房太太,算是平分春色,一个得他心,一个得他名,除此之外,没沾过野女人。

起码,没大张旗鼓沾。

陈政写完最后的“龍”字,心情不错,“万喜喜对你,很有眼缘。”

陈渊抿唇,“我对她没有。”

“不重要。”陈政撂下毛笔,“联姻,联得是权势,资本,不是男女之情,有更好,没有则罢。”

他收起宣纸,随口问,“你看中她什么了。”

其实,陈渊自己也不知道。

以前觉得,沈桢像函润,某一瞬间,她的神似,形似,击中了他。

接触几回,又不太像,她比函润活泼,明艳,比她独立,也坚强。

函润是一朵娇花,只会依赖他,为他而活。

比当初的沈桢对周海乔,更甚。

“没有具体,喜欢她全部。”

陈政看了他一眼,“你这辈的继承人,没有一个不是门当户对。娶普通女人,陈家丢不起这份脸面,你应该有数。商场风云莫测,多一份助力,多一重保障。”

陈渊没有说话。

“家业,感情,越是高阶层,越不存在两全。我不干涉你养小的,玩一玩,随你,假如威胁到你的妻子,我会替你解决。”

“所以,您放弃了所爱的女人,和我母亲将就了一生。”

陈政沉下脸,“这不是你能过问的。”

陈崇州中午进门,陈渊还在,他走到桌前,“父亲。”

陈政叼着玉石的烟嘴,等了一会儿,“哑巴了?”

他偏头,打招呼,“大哥。”

陈渊点了下头,“医院忙吗。”

“还可以,没你忙。”

一个例行公事问,一个貌合神离答。

陈政示意陈渊,“我单独和老二谈。”

他出去后,在客厅坐着喝茶。

与此同时,何佩瑜恰好从美容院回来,站在玄关,看着他。

陈渊随即起身,客客气气问候,“何姨。”

她堆着假笑,“陈渊来了啊,留下吃晚饭吗?”

“不麻烦了。”他拿起西装,“您身体怎样。”

何佩瑜穿得珠光宝气,比江蓉更像正牌夫人,“你还惦记我,你母亲呢?”

“她很好,经常念叨您。”

何佩瑜皮笑肉不笑,“那你转达她,我早晚和她见一面。”

陈渊也笑,“自然,何姨不见,我母亲也要见您。”

何佩瑜笑容一收,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