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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洄已经触碰到了峡口,只记得快失去力气时,一只手将她拽紧,之后的事,她记不清了。
醒来时,眼前一片昏黑,以为身处在地下河,她下意识摆腿保持浮力,她久远地触摸到了柔软的暖意。
偏头,覆在眼上的布条滑落,雁洄看到了金色的晖光,以及茂密的草地。左手牵动,她心念一热,缓慢地侧转身。
哦,还有阿戊。
他们都很狼狈,烂的躯体,碎掉的目光,没有伪装,情感也赤//裸。
空气是新鲜的,天像火烧,草在绿,树有结花,万物的生命。
他们无数遍确认,眼色温柔,在这确切存在的此刻。
就地住一晚。
在选在溶井后面台地的寮棚。
寮棚前是溶井的半壁遮挡,生火不用考量。
阿戊先是脱了自己上衣烘烤,干透后让雁洄换上,再让她把换下的衣服给他。
上衣的长度可以当裙子,雁洄在寮棚换好后,光着小腿,捧了自己的湿衣走出来。
火堆旁已经架起个简易衣架,阿戊躬腹低头,正用藤蔓将木枝和石头捆绑在一起,随着动作,手臂肌肉鼓动。
跳动的火影,在刻画他认真专注的神情。
阿戊忽抬头,捕捉到雁洄的视线,他浑不在意,起身走过来,接了湿衣摊开在衣架上,然后转脚面对她。
雁洄先开口,“都是伤,少了美感。”
阿戊低眼看自己未着衣缕的上身,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