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口配合,线结上雁洄没有受伤的左手腕,另一头套上自己的左手腕,他不忘夸她,“雁洄,你做得很好。”
绝望的重量在递加,如果是阿戊自己,他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可她仍在坚持,她比所有逼迫她的人,都更有折服的力。
线收紧,雁洄疼得皱眉,她睁眼看见阿戊,他们很近,他眼眸里倒映着一张苍白似鬼的脸。
雁洄其实不太想承认,那是她自己,于是笑笑,想添一分人色。
阿戊抬起手,让她看他们之间的关联,“你给我八分钟,就再坚持八分钟。”
幽闭的空间里,只听到雁洄虚弱的声音说:“阿戊,人还是不撒谎的好。”
阿戊一再要确定,“雁洄,你答应我。”
雁洄也抬起手,细细的腕子,泡得发白又皱。而他卷起袖子的手臂,没有一块好皮。
“好吧,我答应你。不撒谎。”
阿戊搂紧她肩膀,“我带你出去,你要跟上。跟不上的话,这蚕丝会割断你的手,也会割断我的手。”
雁洄笑出轻轻的一声,似是不闻其中的威胁。
阿戊一怔,忽笑了笑,几分释然了,“这样也好。也算好了。”
将水口形势复述一遍,以及阿戊制定的计划,雁洄安静地听着。
“准备了。”
“好。”
他们并肩入水。
阿戊在前破开水流,替雁洄节省气力,他仔细计量过,每一段的通过时间,只要她能跟上。
在预估内抵达水口,阿戊瞟了眼手腕蚕线,快速深潜,换游法,斜进水脉。这一段阻力感明显,他吃力地踢腿划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