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洄不再补测水位,走回岩洞,“地苏地下河上游因高程高,成层性洞穴埋藏深,陷落的骨堆后面,榕树旁的泉井,这面岩壁裂隙底下,都可能有暗流的通道。”
上游?阿戊立住脚步。她已经将溶井的暗河和这里设置成同一水下系统,并包括巴独,因为他本身的存在就是有力的辩证。
“阿戊?”雁洄已经进了岩洞,阿戊还站外面,她喊了声。
阿戊走近,火光映在他面庞,抹不去的沉思,雁洄不禁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
是事实,但讲出来就有不同的含义。
雁洄蓦然笑了,张开手,“用得着想么,我人就在这,你看看。”
阿戊一个箭步上前,顿了顿后,小心地抱紧雁洄。她的柔软,她的呼吸起伏,他并不生动的身体。他有些不稳定,试图以此否认那些令他摇摆的东西。
阿戊的怀抱很紧,压着雁洄有点难受,她没有推开,而是接纳地回抱。
“阿戊,阿戊?”
他俯低的姿势,脸贴在雁洄耳后,她几乎陷进他的胸腔,她能感觉到他的挣扎。
阿戊突然放开雁洄,俯身与她平视,“雁崇死前有没有交待过你什么?”
雁洄眸光一颤,紧接着慌忙要走,阿戊扣住她肩膀,转回来,他双手托起她的脸,迫她面对。
“雁崇到底想做什么?捞雁沅的尸,继承他的愧疚?最后一次潜鬼喊谷,他没有带匕首,他明知身患绝症,他明知你会下水,他算计好时间,又恰好来救你,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逼你!?”
阿戊的声音直接,直接到他也似乎会痛。
“雁洄,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