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戊颔首,“可以吃。”
陌生的地方,在寮棚里待着也枯燥,雁洄吃完便走出去透气。其实也没走远,就倚二层的栏杆观看整个村寨。
阿戊在身后跟出来。
雁洄没回头,说:“我不会乱跑。”
擅巫的村寨,处处都是禁忌,她才不傻。
阿戊笑了笑,又重复:“我们是客,可以不用那么拘谨。”
雁洄确实有束手束脚的感觉,她的主场是地下河,现在却凡事都要谨小慎微。
“是吧。还是小心点好。”雁洄百无聊赖的腔调,视线跟着一位托着木盆在溪边的阿婆。
盆里养着鱼,阿婆喂完鱼,又转身磨刀,磨了许久,嫌不够锋利。
这画面看着,就像用指甲刮过窗玻璃,发出的拖曳的刮擦声,有股悚然升起。
就在雁洄以为心里想多了时,阿婆手中的刀猛拍向鱼头,再麻利地将昏掉的鱼抓出来,剖腹去鳞扣内脏。
雁洄觉反胃,挪开视线。
阿戊眸色暗了暗,“恐怕祭台没那么容易开。”
雁洄心绪微沉,这个神秘的五海瑶,到底是什么样的行事规则?
等到暮色四合,求见的春巫才姗姗来迟。
是一名年轻女子,眉深鼻挺,轮廓英气,目光里有种目空一切的距离感。
坐得够久了,雁洄站起身与她平视,道声“你好”。
春巫并没有回应,而是转脸盯着阿戊,冷淡地开口:“一股死人气。”
很是流利的汉语,也流利得难听。
阿戊声色不显,雁洄倒是皱了秀眉,“我们等你许久就不说了,但你开口就带刀子,这是五海瑶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