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雁洄不由一怔,她对阿戊的认识,其实局限于他的身份。
“怎么了?”听到身后没跟上,阿戊回头问。
“没。”雁洄看他的面庞一眼,复又跟进。
渐渐地,寥无人息,雁洄薅下一串嫩绿的野生稻穗,不拘地带壳嚼起来。
米浆清甜,解了暑热。
石山底下遍是倒翻的岩石,或大或小,或尖利或陷空。雁洄刚安然趟过个石坎,下一脚位置都是陷空的石头,她歪斜着身,力汇足底,想借石侧掂过去。
不想太高看自己,石头带着脚腕一扭,人就要歪倒。侧面是一堵边缘尖锐的石障,她掩耳盗铃地闭紧眼睛。
阿戊听到声音,回身去捞雁洄,谁料自己的站位也松动,无力可借,只能任由她坠着自己一起摔倒。
好在他垫在下缓冲了力,雁洄口中还叼着稻穗,眼神愣愣的,应该没伤到。
“没事吧?” 阿戊还是问。
“……没!”雁洄回神,吐掉稻穗,忙爬起来,然后去扶阿戊。
“你呢?有没有哪不好?”
“不打紧。”
之后阿戊每走一步,都有意停下顿足,让雁洄照他的脚印走。
磕磕绊绊地走出石山,斜进阴森潮湿的密林,视觉重叠,雁洄的方向感开始迟钝。
阿戊则异常镇定,他抬头辨向的侧脸,坚毅从容。
林中垂藤畸生,蛇虫众多,阿戊时而在前引导方向,时而又拥护雁洄先行。
深山密林里,两人都保持高度警惕,交流极少。
西南缓的意思,应是地势愈平,洼地槽谷聚流,蚀成落水洞。
果不其然,眼前蜿蜒的一道谷地,星罗棋布着不一的水洞。有的藏于石缝下,有的掩入丛林乔木中,得走得非常谨慎。
曲折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