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洄思维发散,目光无意识落在坐在对面的阿戊身上。
阿戊也在静静地回看她。
意识到失态,雁洄转而趴在被面,拽起一角被子盖住自己。
阿戊说:“ 来亮和从山的线索都断了,下一步你要怎么走?”
雁洄侧脸压在臂弯, 说出想法, “来亮跟农伯是旧识, 农伯隐瞒山魈的真实身份,在传言散开时没有制止, 他的某些目的可能与乡长他们相悖。”
“你想挑开他们之间的关联?”
雁洄点头,想了会,又轻摇头,“再等等。”
听雁洄这样说, 阿戊心里大约明了, 视线不由落在她压着的枕头上。
雁洄没注意到阿戊的眼神, 心中想的却是一些时间点:阿巴信上说阿公的夙愿,四十年唯一的执念,反推时间就是1914年。1919年报纸上的万成矿业,以及阿戊和尤望云存在的年代,都那么相近。
或许能从那块绣满古瑶语的瑶锦里找到线索。
其实,与阿戊此时的想法不谋而合。
思及此,雁洄一个跪趴躬起身,手往枕头下一伸,摸出一块瑶锦,也不经意带出一张照片。
是祝著节那天庞记者替他们拍摄的照片。
阿戊目光定了,雁洄脸微热,不过想起他早前把瑶锦放自己枕下,应该见过了。
重新把照片塞好,雁洄坐好,将瑶锦展开,“锦上的绣纹多是古瑶语,我略略认得一些,但还是看不懂。”
她恳切地盯着阿戊,阿戊平静地说:“那上面是巫言,我也无解。”
瞬间,雁洄有种被摆一道的荒谬感。她霍地跳下床,表情不可置信,“所以你才这么轻易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