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片刻,阿戊的衣服和雁洄口袋里的糖,那只旧香袋,都一并被扔出门外。
昏昏暮色,靛青的衣料上,堕着几颗彩星,和一只往日的香袋。
还有那只见异思迁的狸花猫,被扔出来时还懵了懵,随后甩甩脑袋,迈脚去贴近阿戊。
阿戊原本沉闷的思绪,因为狸花猫而觉松泛。他叠放好衣物,抱起猫坐靠石墩,望地苏河平流缓过。
峰林之上,万丈光瞬收。
夜幕已倾。
雁洄洗过热水澡躺床上,思索从山今日的举动。
从山经不住事,雁洄有意试探,他就慌得露出马脚。
从江的死是意外吗?从山到底隐瞒了什么?来亮的出现,契合的时间,幕后的乡长等人。
这张关系网到底伸了多长?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想索雁家人的命吗?
院子很静。
所以淅淅沥沥的小雨降下,似抓挠着青瓦。
雁洄想起今天,胸口还时而发闷。她侧转身,枕着柔软的枕头望窗外。
她现在做的事,称过河拆桥也不为过。
但她不愿面对阿戊,不想照一面洗不净的镜子。
第二日魏巩义还有假,去了县城蓝铃住的洋房小区里。
魏巩义等在小区门口,清楚蓝铃每天早上都要喝咖啡。
和一个人断了联系,可记忆还在,那人的喜好也是忽而间便浮现。
绿化小道间,迎来一枚绰约的身影,魏巩义一眼就认出来。
“蓝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