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这张纸无论真假,于你们来说无关痛痒。”雁洄拂开那粉末,那般漫不经心。
你们……农风丁说得对,雁洄或许知道得更多。魏巩义连日来吃睡不成,此时更是心中惶惶。
恰好雁洄的注意一直留在单方上,地苏河的河水湍急打着漩,她的后背被风吹得单薄。
魏巩义壮起胆,伸掌……
“雁洄!”
雁洄像是未觉,低着眼,侧脸淡漠。
魏巩义却被这一声吓歇了气,再提不起胆。
“ 我最后再问你,那张诊断单后的每次复诊,是不是都是镇医院在造假?”
“是……”魏巩义想了想,补充,“但最后一次是真。”
最后病无回天,是真。
雁洄只觉一股气从胃撑到胸口,压迫心脏,又紧又麻又慌。她深呼吸,深呼吸……再度恢复平静。
而魏巩义不知何时走了。
雁洄走回渔具铺,恍恍惚惚地绊到门槛,撞到桌椅。
阿戊拉住她,问:“你怎么了?”
“刚刚是你喊我吗?”
“你……怎么了?”
“我等会要出门。”
雁洄的言语失序,阿戊放开手,看她胡乱装了很多东西进背包,什么都不交代就又走了。
坐上去县城的巴士,雁洄找了一家不知名的中药铺,把单方给掌柜。
掌柜惯例查看,说这是治体虚的方子,何首乌能壮肾,但是肝不好的人不宜使用。
不说抓药,也不说买药,雁洄收走单方,离开中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