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和手指颤动了下,又开始搅拌咖啡,“这事电话里通知一声便行,哪值得解先生千里迢迢跑一趟。”
“当然是因为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解鸣谦不紧不慢地开口,“关鸿飞先生的父亲,在关鸿飞母亲抛下新婚丈夫和不足两岁的幼子,随情-夫私奔逃跑前,是一个还算勤劳正直本分的年轻人。虽然家贫,但他老实肯干,积极向上,不出意外,他会如世上其他普通人家一般,本分顾家爱妻爱子,钱不算多但生活幸福。”
许清和眼睫毛颤动了下,面上流露出一抹不忍。
不忍听解鸣谦接下来的话。
解鸣谦察觉到这点,憋气。
许仲鸣是这样,许清和也是这样,这两兄弟,对不入他们眼的人,毫无半点同理心。
像是他们看得见的人的命是命,遭遇的委屈是委屈,其他人命和委屈,苦难和灾祸,都是轻飘飘的风,不值得他们投以半点眼神。
他抿抿唇,继续开口:“但他妻子跑后,关鸿飞先生的父亲一下子一蹶不振,觉得周围人都在嘲笑他,对他指指点点,于是将情思寄托于酒上,将生活受到的憋屈气发泄在幼子身上。”
“关鸿飞先生,从两岁到八岁,是在父亲的拳打脚踢,和酒气中长大的。”
许清和将咖啡搁在托盘上,发出清脆一声响,他直视解鸣谦,“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来刻意揭露鸿飞的伤疤?”
“你这样,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解鸣谦望着他,面带柔和浅笑,若是仔细瞧瞧,却会发现,他从入庄园起,他面上笑容弧度没有过半点变化,他的眼底,也殊无笑意。
他缓缓开口:“许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关鸿飞先生幼年遭遇不幸,这是一件很值得同情的事,但,这并不是他弑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