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慢悠悠起身,走到隔断后的铜盆处,随意沾了几滴水,权当洗过。
回来,褚嘉平正给苏弗讲课上的诗词,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微比划,偶尔碰到苏弗手背,便知礼的挪开,两人耳根子泛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偷偷做了什么大事。
燕珏闷了口酒,愤愤地想:安平真是没用,堂堂郡主连褚九都搞不定。
转头看见苏弗,更是气恼,分明面对自己时规矩本分,避之不及,这厢却对褚九眉目传情,温存关切。
索性又闷了一盏。
翌日休息,二房三房还有安平都来到侯府,郑韶敏也在。
正是五月好时节,湖底的莲叶抽出长枝,顶端尖尖的莲叶欲开不开,盛着明润的水珠。
游湖的小船不大,站在上面时晃晃悠悠,风一吹,整个人仿佛要栽进水里。
苏弗从江宁来,深谙水性,便也没有那般紧张,只拉着燕思雨小心翼翼坐下,对面则是安平和燕饮晴。
郑韶敏跟在燕琀燕琴身后,上了第二条小船。
湖面微凉,苏弗拢紧斗篷,燕思雨朝她贴了贴,笑道:“该听你的,穿件外套,还真是冷的厉害。”
苏弗便解开斗篷领子,想给她披上。
燕思雨忙摁住:“我身子骨可比你好太多,放心,我都觉得冷,她们更受不了。”
果然,安平起初还硬撑着,毕竟晨起过来是她主动提及游湖,夫人道天凉,她还不以为意,硬拉着书堂里的姐妹一道儿上船,她若先开口回去,她们定会背地里笑她。
安平忍了好久,嘴唇冻得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