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贺嬷嬷笑道:“赶明儿让五姑娘打扮打扮再去学堂,她长得俊,也不能总这般素雅。”
“怎么,是有特别的事?”
贺嬷嬷摇头,压低了嗓音说:“褚老先生病的厉害,需得好些日子过不来,便叫他的得意门生前来替课。”
随即看向捡拾花瓣的苏弗,笑眯眯使了个眼色:“便是五姑娘的未来夫婿,褚九郎。”
曹嬷嬷恍然大悟,唇角乐的弯起来。
用膳时,曹嬷嬷将话转告给苏弗,原以为她会高兴,却没想她脸色微微一沉,只点了点头,仿佛对褚九郎的到来没甚特意心思。
她虽淡然,曹嬷嬷却是使了浑身解数,找出一件翠绿缠枝白底软锦襦裙,领口用银线绣着玉兰,下面的裙摆层层叠叠,如繁复秀丽的花瓣,发饰用的是金托嵌白玉珠子翘尾步摇,顶端嵌着红宝石。
苏弗觉得过于奢华,但看见书堂内其余几人的打扮时,又稍微安下心来。
安平今日特意敷了细粉,额间贴花钿,眉画的细长如黛,涂了口脂的唇饱满似樱桃一般,高髻鬓边各簪一枚步摇。
身上则是玫瑰红绣金丝牡丹薄罗襦裙,露出颈部白皙的肌肤,臂间挽着松垮的帔子,腰间佩戴香囊和流苏禁步,裙摆绽开正是牡丹盛放的形状。
她端坐在书案前,涟涟水眸专注地凝视上方执卷人。
燕饮晴偷偷瞥了眼苏弗,见她神色怏怏,也不知怎么了,有种压抑的报复感,虽然恐慌,但看到苏弗难受,她竟也觉得解气。
或许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叫别人得到,尤其是身世不如自己的苏弗。
换言之,若与褚嘉平订婚的是安平郡主,燕饮晴不会有一丝嫉妒。
因为她跟安平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