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先生一身靛青襕袍,面容宽和,第一课讲的便是《论语》。
苏弗不敢懈怠,目不转睛听讲的同时,也在消化先生的品鉴,《论语》教授中正平和,是谓儒家思想的精妙囊括。
他讲了一个多时辰,中途偶尔喝口茶,便又继续侃侃而谈,思维灵动,丝毫没有刻板迂腐之味。
苏弗在江宁时,母亲为她请过先生,自然也讲过《论语》,却与褚老先生不同,每个人对其儒学见解各有看法,她尽可能听学,也融入自己的思索。
下学时,褚老先生留了课业,要求每人写一篇文章,就今日所学各抒己见。
燕思雨叫苦连天,趴在案上半晌不肯起来。
苏弗听得认真,也知老先生想看什么,便胸有成竹。
燕饮晴瞥了眼苏弗,见她没有收拾书袋,反而铺开宣纸提笔飞快书写,便有些好奇,起身走到案前。
“五妹妹,你想好了?”
燕琀和燕琴从四娘那儿抬起头,俱是惊讶:“五妹妹,你怎么这么快。”
苏弗忙停笔,将写了两列的文章盖起来。
“我脑子笨,怕现在不写,待会儿便忘了先生所授。”
话虽如此,燕饮晴却半信半疑,趁着四娘与苏弗说话,偷偷掀开看了眼,只一眼,便觉意外震惊。
且不说她写的如何,单是那一笔秀气的簪花小楷,便知不是几年功力,必然是每日都练,才能写的这般精致遒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