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争相夸赞沈清妍的画,沈又容与沈清和倒没有人再提及了。
淮安王对纪琢笑道:“都说画好,依我看,沈家大姑娘的字写得也极好,看着,依稀有些端王叔的风范。”
纪琢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总算这沈家姑娘没有给我这个夫子丢脸。”
淮安王大笑,“王叔先前还说姑娘们不行,你看这画这诗这字,多少饱读诗书的男子尚且比不得呢。王叔,你教出了几个好弟子。”
纪琢含笑不语。
宴席过半,陛下等人纷纷起身更衣。沈清妍被淑妃叫到前头去了,沈清和心里不舒坦,悄悄地拉了沈又容,道:“阿姐,你陪我出去走走罢。”
老太太听见了,道:“不可走太远,小心避着人。”
“是。”
沈又容与沈清和离席了,夜色渐深,春末的夜里还有些凉。沈清和与沈又容走到一处宫殿后头的亭子里,见此处无人,便坐下了。
沈清和面色郁郁,这样大的场合,三姐妹同时作画写诗,只有沈清妍一个人大出风头,沈清和竟是无人问津得了。在府里,姐妹三个还算平分秋色,而到了这里,大家只用奉承陛下,才不会管一个小姑娘心里作何想法,面子上下不下得来。
沈又容摸了摸沈清和的鬓发,道:“风头太过有风头太过的难,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个道理你岂不明白。二丫头,你不掺和天家事,说不好正是你的福气呢。”
沈清和看向沈又容,说起来,沈又容的落差更大,她问道:“大姐姐,你心里不难受么?”
“我?”沈又容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我希望没有人能看得到我,我就坐在席上看看人家唱歌跳舞,品尝御膳房大厨的手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