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安就这样看着江澄秋,单薄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这样重的悲伤,只见他佝着背缓缓的蹲下了身,抱着膝盖将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似乎这样才能阻挡外面的一切伤害。
江澄秋此时也痛苦不迭,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他成亲与听戏之间并没有冲突,可岑远安这些举动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千古罪人一般,再也无法得到谅解。
可是,他不过成个亲罢了。
江澄秋走到岑远安身前蹲下,轻轻的推了推他,“远安,你”本来面前蹲着的是自己无话不谈的人,此时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岑远安在江澄秋的注视下抬起了头,江澄秋在靠近岑远安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还以为他是在伤心流泪,却不想岑远安的脸上一点泪痕也没有,眼睛有些通红,但没有泪花的影子。江澄秋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只是他向来熟悉的脸此时却多了几分陌生,江澄秋极力去辨别,才发现岑远安的眼里似乎少了些什么。那双唱着戏、看着他时均熠熠生辉的眸子,此时只余一片死寂。
江澄秋又轻声喊了一句,“远安。”
岑远安才似乎发现了在他面前蹲着的江澄秋,他面无表情的对江澄秋说了一句,“骗子。”
而后肃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江澄秋想要伸手去拉那片扫过他鬓边的衣角,却最终没有抬手去挽留,他望着岑远安踏出垂花门,头也不回。
这样的决绝,让他不知所措。
邵淮苏发现江澄秋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岑远安走后,他就一直坐在那地上,一坐就是半天。
邵淮苏看着神情低落的江澄秋叹了口气,也在他对面盘腿坐下,问:“没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