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旱厕,下面是坑,上面是两块木板,也叫厕板,没用的时候,两块厕板就并拢在一起,既能遮住茅坑,也能让小鸡仔掉不下去。

用的时候才分开。

“是这样的,”堂嫂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我娘家那会儿正在修茅房,厕板就给挪开了。”

话音一落,杜母等人全都笑了起来。

还在喝酒吃饭的杜老三听到后瘪嘴,“我们还在吃饭呢,她们咋说那些事儿呢。”

“习惯就好了,”杜大伯笑着摇头,“就这事儿,我听了不下十遍了。”

“每天晚上六斤娘想起大哥那事儿,都会再跟我和六斤讲一遍,她讲完后嘎嘎乐,我和六斤也要跟着笑才行。”

杜月冬啧了一声,说起自己的“辛酸”事儿。

温庆平坐在他们中间,面前放着一个酒碗,里面的酒还没喝完,他静静地听长辈和哥哥们说话。

锅里的热水好了后,杜月兰去洗了澡,然后跟二嫂站在灶房后面那道门刷牙。

二嫂一边刷牙,一边叮嘱杜月兰,如果温家那边有人欺负她,一定要跟他们说,千万别瞒着。

杜月兰这才知道杜母把她那个梦告诉了家人,家人得知梦里他们在杜月兰被欺负时连面都没出后,既心疼又自责。

洗漱好后,杜月兰就回自己做姑娘时的房间睡觉,这个房间没人动里面的东西,家人打扫时也会很仔细地清理。

柜子上一点灰都没有。

洗好澡的狗娃被大嫂抱了过来,“狗娃想挨着你睡。”

杜月兰赶紧把侄子抱过来,她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晚上尿尿记得跟我说。”

狗娃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