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确实是称不上什么具有文学性的日记体书籍,但只要包含了作者本人的感情,就算没有辞藻华美的修辞手法、没有发人深思的哲学……只要有一个读者能从中感受到关于‘顿悟’、‘思考’、亦或是‘救赎’的想法,那它都能称得上是一本真正意义上的‘书’。”

说到这里,织田作之助顿了顿,“当然,由我这么一个没写过小说的人说这句话未免有些夸夸其谈,没什么说服力。”

白苜蓿听完都不好意思了,织田作之助原来是个说话那么甜的人吗?她之前怎么没发现。

不过安慰过头了啦,织田先生,哪有人会觉得这种记录得乱七八糟、没营养的东西好看。

“谢谢肯定。”白苜蓿嘿嘿笑了两下,“不过救赎什么就真的太夸张了啦,哪有人会觉得……”

“我啊。”

我啊。

两个字如同一颗小石子突然在某处无风的湖面上砸出涟漪,一圈一圈荡开延展。

白苜蓿握着笔记本的手指指尖一颤,连带心脏

也跟着颤了颤。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随后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但她在那张认真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恶作剧得逞的恶劣之意,更没有虚伪的客套,这反而让她站立不安,连带手里那本笔记本都微微发烫起来,只得低下头用力用指尖磨搓着旧到起毛的封壳。

然后颤了颤唇,用自己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道:“那,那……这是织田先生愿意出来的理由吗?”

这本笔记本记录的很杂、很乱,没有明确的重点也没有值得人慢慢翻看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