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孩子最大的尊重,难道你希望我把他弄碎?”

别说了。

陆即墨一把搂住雀利尔,“别说了,我只是……我其实根本没有质问你的资格,我只是很痛苦,这样你以后……你以后……”

“你觉得我肚子里长那个东西,是因为我喜欢生孩子吗?”雀利尔道,“只是碰巧怀了你的孩子而已,全部昙花一现,又消失了而已。”

求你别说了。

陆即墨开始不停打退堂鼓,分明他连一条胳膊都没了,地狱般的监狱也经历了,唯独雀利尔带给他的最痛,每一字都会痛,屡创新高。

“我只是希望你更爱惜自己一点的,”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现在就很伤心。

他伤心在自己从未知晓的某个角落里,曾经有个生命为他绽放,又悄无声息地陨落,带走了孕育他的土壤,和一切有关爱的部分。

“好了,别哭。”

雀利尔居然没嫌弃他,用手推开陆即墨的头颅,冷淡地看着对方的眼泪湿润了面颊。

“别弄湿了孩子的翅膀。”

前半句的安抚属于旧情,后半句的论断则是推陆即墨坠入深渊,“你也不设想一下,假如我把他顺利生下来,他愿意有你这样的一个父亲吗?”

陆即墨哽住。

雀利尔缓慢地离开些距离,“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不是要你赎罪的,早没必要了,如果你以后再听说了什么更难过的事情,还想以往日男朋友的身份来关心我,真的是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