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这耳扣是这世上绝无仅有,只有两个。一个被他摘下来放在了旁边,另一个就是徒为手里的。
她一时无言,沉默地望着那枚耳扣。
凤千藤道:“虽然不是什么上品法器,但品质不错还好看,百年过后都不会蒙尘。当初在宗门好多人想让我帮她们炼我都推了,所以……”所以什么?所以你给我珍惜地收着?
这话未免太那什么了点,他改口道:“所以应该是姑娘喜欢的款,你要觉得还行的话就戴着,不喜欢我也不会再给你补第二个就是了。”
“喜欢。”徒为秒答。他点点头没什么所谓,却被突然扒住木桶边,是狼崽子接近过来道:“但我耳朵上没孔怎么办。”
“这个不用打孔,扣着就行。”
徒为算盘打得很响,下一句话本来要说“要不你帮我打个孔”,结果愣是被这格外周到的考虑给噎没了。
凤千藤毫无察觉,洗得差不多,该弄干净的都弄干净,这回才是真的要睡觉了。
徒为走前在他脸上不由分说地啄了啄,他躺床上困得眼皮耷拉着没搭理这崽子,就听见她闷道:“明天,你不会被凤里打败的对吧。”
尽量吧。
他在心里漠然想着。
不过徒为肯定听不见了。
翌日清晨。
她起了个大早,精神很好,想让凤千藤多休息会就没去吵他。
紫霄宗的修士都在茶馆里准备去巡逻法阵,见她来了,沈心泉愁眉苦脸跟她说,那个叫今歌的女魔修还是半个字都没说,地下魔气渐渐少了,她随时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她要真死了,我们的情报不就断了?要不还是把她放出来吧?”
徒为想起凤千藤之前说过的话。他说的肯定不会错。既然能忍到现在,那魔修多半没被逼到极限。
她来投靠他们不就是还想活吗。
她让沈心泉稳住,多盯着她点,为了不让她擅自行动还添了一句:“这是你凤师姐的嘱咐。”
“真的?”沈心泉果然听进去:“但是……徒为,我其实一直想问,师姐她,真的成废人了吗?真的不是凤家血脉?上次为什么会那副样子……”
“这事不该我来说。”她打断。
“也是。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了。我要问也该亲口问师姐才对,她……她是不是不愿意见我们?”
大概是不愿意的。
凤千藤打算重新拾起剑,是他渐渐开始从那绝望中走出来的证据。但也只是一步,而且还很不稳定。大概还没到和曾经的同门坦诚相待的地步。
她不说话,沈心泉已经明白她的意思,说了几句抱歉就忙自己的去了。
白莞在这时姗姗来迟,徒为来茶馆就是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