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恨呢?我要怎么办?我要杀了谁才可以解气?我才可以扬眉吐气?!”

他深深呼吸,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弯腰一把拾起匕首,揪起凤千藤的衣襟,抬起的手猛刺到一半又停在半空。

他双目死瞪着他,忽然笑道:“阿姐……不,阿兄?既然你都是这样的废物了,那你的那些东西,总算该归我了吧?”

“那把青霜剑,无人不嫉妒的头衔……不,这些怎么够?你自小从我这里抢走了那么多东西,也该体验一把被抢夺的滋味。”

他最后那句话意味深长,陡然松开了他的衣襟。

长时间的失血加上地下魔气浓厚,凤千藤的身躯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也懒得去看凤里,痛楚在体内蔓延,他攥紧手指,从胸腔里干涩地哈哈了几声,可惜那听起来比哭还让人难过。

“妹妹,这边!”

沈心泉找到端倪,抬手破开隐藏的房门,徒为第一个冲了进去。

室内死寂,浓烈的血腥味让她面色微沉。几乎没有点灯的屋内,只能依靠门外照射进来的昏暗光线才能看清周遭。

他静静躺在那滩血泊中,身上、脸上、手上全是伤,足以证明她来晚了,来得太晚了。

飞奔过去的时候很快,跪下来想碰他的时候却停住,不知该碰哪里,感觉一碰好像就会破碎,就会消失。

现在的凤千藤,给她这样绝望的感觉。

她施展治愈诀的功夫,沈心泉已经用神识探查了室内,除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虎妖,和掉在地上的一把剑外,没有别的东西。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凤千藤身上的伤多是刃器所致。

伤他的人逃了。

“会是魔修吗?”沈心泉道:“还是……”她一边说一边走近,目光在触及凤千藤毫无保留的面孔时浑身一震。

徒为现在顾不上这些,连开口警告她不要乱说话的余裕都没有。

她总觉得自己再不快点,凤千藤会死。

他的求生突然变得极低、极低,所以她的治愈诀才迟迟不起作用,那伤口合拢的速度慢得好像他本就是一具尸体。

“徒为,这……她……凤……”

“这件事之后再说。”徒为道:“先治好他。”

沈心泉从总算从呆愣中回神,赶紧点头:“好,也对。先把凤师姐的伤治好。此地不宜久留,不知哪里还藏着魔修,我们先出去吧。”

背着凤千藤离开的时候,他在途中好像醒了,徒为能听见他的鼻息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