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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他玩世不恭,是个小纨绔,沈家迟早要被他败光,只有她坚信,他的内心并非真的如此不堪。

从那后,她再看他好似没办法再当个普通的世家弟弟,被他抓住手的时候会心跳不止,与他同骑的时候会失了分寸,看到他与别家姑娘说话她会不开心。

她一直不懂这是为何,又或许她懂,却不得不装作不明白。

直到他被罚去了白马寺,她听说二哥也挨了罚,眼见婚期将至,她越来越烦躁不安,冲动地说出了同行的话。

在山上,她听说了那个关于杜鹃花的故事,他们兄妹听着都觉得像个无稽的笑话,唯有她听进去了。

这桩亲事她唯有责任,从未甘愿,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能如此爱她,她也愿意无怨无悔地与他私奔,哪怕葬身涯底。

她对上沈长洲的眼,一片澄澈,她并没有那个能让她义无反顾的人。

后来肃王闯进了她们的宅院,沈婳坦白了她们之间的故事。

程关月惊觉自己竟看低了这个妹妹,她看似柔弱,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反观她,外表强势实则却是个胆小鬼。

在听沈婳满怀春思地说着如何如何想念凌越,如何如何相思如何如何的情动,她越听越觉得害怕。

在她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频频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人,皆是沈长洲。

原来她对他的别扭,与他的争吵,不过都是下意识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关注,早在不知何时,她已喜欢上了他。

只可惜,在沈长洲的眼里,她不过是个一块长大的阿姊罢了。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还是漏了出去,有次她淋了雨喝了两口酒暖身子,往日她的酒量挺不错的,那夜却酒意翻涌。

甚至还在院中发起了酒疯,沈长洲恰好回来看沈婳。

而沈婳来了月事腹疼难忍早早睡下了,他一推门进来便瞧见了双颊酡红的程关月,正捏着细长的木棍当剑在挥舞。

丫鬟们都拦不住,只好求助他,沈长洲捏了捏眉心,大步靠近将她手中的木棍给夺了过来。

没想到看见他的程关月竟然停下了闹腾,乖乖地被他拉进了屋,说来也是奇怪,丫鬟们要给她喂水擦脸她都不肯,唯有沈长洲可以。

他叹了声气接过丫鬟手里的热布巾,让她们去煮醒酒汤,动作缓慢地给她擦手擦脸。

两人靠得很近,这是沈长洲头次这般仔细地看她,她刚喝过酒呼吸间都是酒气,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双眼迷离,比往常要娇媚。

他是上回程关月褪了鞋袜玩水,直直地撞上那抹莹白,才意识到这个阿姊并非他有血缘关系的阿姊,她是个女子,是能勾起他情/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