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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次见个男子的眼睫这般长的,纤细卷翘,犹如颤动的蝶翼,连她都止不住羡慕。

只是世人都畏惧他,没人敢直视他的容貌,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美好。

想象着那双透彻如珠玉睁开时,是怎样的蛊惑人心,她的指尖便忍不住地发烫起来,昨夜他便是这般情深地盯着她,一遍遍地喊她:“呦呦。”

让她僵硬的身子一点点变软,最后任由他为所欲为。

沈婳一时有些失神,连搂着她腰间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她也没发觉,喉咙干涩地咽了咽,手指还在往下滑。

直到在他单薄的唇瓣上停留时,湿热的触感瞬间将其捕获。

他竟是张口咬住了她的指尖,沈婳蓦地一颤,慌乱地仰头去看,他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眼底还有化不开的浓稠。

瞧他的样子,眸色分明清醒的很,半分睡意都没有,就知道又被骗了。

“你何时醒的,醒了怎么也不说话呀。”

沈婳娇嗔地抽了抽手指,却被他含着包裹着,动弹不到。

她的声音有些哑,昨夜到了后头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这人也半分不怜惜,被逼得狠了不得不低声求饶。

还偏爱问她该喊什么,她那会犹如绷紧的弓弦,都快被人抛上天了,稀里糊涂地将阿越、凌越、舅父、哥哥喊了个遍,他都不肯罢休。

后来闷闷地喊了声夫君,他方满意地给了她,一声又一声的夫君,也就是她爹娘糊涂,居然会以为凌越有问题。

惨遭风雨洗礼的分明就是她这个小可怜。

何时醒的?

这个问题不准确,应当问他何时睡下的,一整夜他几乎未眠。

他从出生起便未与人同床共枕过,但有些事根本不必去学,只要看见她便可无师自通,尤其是小姑娘的反应太过柔软美好,比他想象中还要美百倍万倍。

也彻底燃尽他心底的理智与怜惜。

偏偏小姑娘也乖顺,真就依着他顺着他,若不是池中的水冷了,她身上还烫得吓人,他都没发觉她在发热,不敢再作怪,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上榻。

为她上了药又散了温,脸上的红潮才慢慢褪去,如此折腾下她居然还是睡得很熟,可见是真的累极了。

原想两人分开两个被褥,也好约束自己,可不知是不是到了陌生的环境,她有些认床还是单纯的依恋他,刚把人放下她便依偎了过来。

明明是紧闭着眼,却能准确地抱住他的腰,还将脑袋在他怀里轻轻蹭,这叫他如何还放得开手。

这才干脆将人抱在了怀里,让她枕着,而他则怕她又发热,时不时醒来,几乎未合过眼。

待到天光大亮,见她没再起热,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正想闭眼睡会小姑娘却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