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她是在颠簸的马背上醒来的。
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环着她的是双结实有力的手臂。
沈婳愣了半晌才讷讷地仰头往后看,皎洁的月光与星辰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阿越?我们这是要去哪。”
凌越微微扬起了唇角,将她搂得更紧些,“回家。”
许是真的喝过酒,她的脑子转得也慢了许多,直到看见那熟悉的别院,以及屋檐下悬挂的红灯笼,她才后知后觉,肃王府只是个华丽的府邸,并不是他的家。
这儿,才是他心底最后一片净土。
推开院门熟悉的景象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还是几个月前离开时的样子,甪端没有栓绳,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一听见动静便欢腾地扑了上来。
院门合上,凌越抱着她翻身下马,大步朝着里屋走去,甪端所有的嗷呜声全被一扇木门无情地阻隔。
沈婳柔柔地搂着他的脖颈,探着脖子往后看,“阿越,它好像想进来……”
“沈呦呦,先管管我。”
一踏进屋内,甚至等不到卧房,沈婳就被放了下来,她才惊觉自己连鞋都没有穿,只穿着两人一样的那双罗袜,柔软洁白的袜子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她站不稳只能摇晃着抱紧他的腰,他却掐着她的腰兜头亲了下来。
凌越喝得有些多,身上都透着淡淡的酒味,更何况是口中,唇舌相缠,那醇香的酒味瞬间也将她给俘获。
这人真是狡猾极了,将她带到此处,她便是躲也无处躲,只能任由他操控。
她被他牵引着,一步步往卧房走,她是沐浴过的,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盘起,这会被他抬手抽掉,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而她身上的衣衫似乎也随着步子一点点少去,若是之前那繁复的嫁衣,或许还要让他犯难,可这寝衣简单的很,三两个盘扣他都不需要解,手指略一用力,盘扣便分崩离析。
衣襟撕裂的声音,让她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阿越,这是新的……”
娘亲刚让人给她制的新衣!才穿了一日不到呢,怎么就给撕了。
凌越看见她寝衣下那殷红的心衣,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躁动,将她平稳地放在了床榻上。
哑着嗓子,褪去了外袍:“赔你百件。”
这是赔不赔的事情吗?
但她也没机会再去思考这个了,温热的肌肤接触到那冰凉丝滑的绸缎,一股难掩的战栗笼罩全身,她的脚趾不安地蜷缩,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