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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破涕为笑,将眼泪又生生憋了回去。

沈长洲前段日子通过了考校,已经去营内当值了,虽是瞧见凌越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也不再反对这门亲事。

最近看着沉稳了许多,话也少了,不想一开口那股痞气分毫未变。

待拜辞过双亲后,要由兄长背着上轿,她趴在沈长洲背上,那种做梦的不真实感又出现了。

这并不是兄长头次背她,相反的,幼时她身体弱,沈长洲时常会背着她到处疯。那会他也没多高大,瘦胳膊瘦腿的,人人都怕他把她弄疼,可他即便红着脸没力气了,也会死死抱着她,从未让妹妹磕着碰着过。

“呦呦,不论他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也要时刻多留个心眼,受了委屈也别怕,只管回家来。”

“即便嫁了人你也姓沈,我与爹娘永远都在。”

沈婳原本憋回去了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梦没有发生,她也不会再惨死在那个冬夜,爹娘与兄长都会好好的。

“今日是好日子,不许哭了。”

沈长洲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沈婳搂着他的脖颈,能感觉到兄长的身子也有些颤抖,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兄长情绪如此绷不住的时候,她吸了吸鼻子,将他的脖颈搂得更紧。

“大哥哥也要抓紧了,我都嫁人了,你却连媳妇都娶不着,这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省省吧,我的事轮不着你操心!”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院门外穿着红袍的凌越身长玉立,若非是大婚,他是绝不会穿这样的颜色,可又意外的衬他,显得面冠如玉英姿俊秀。

之前是有几位堂兄在堵门拦人,可凌越带着方玉恒,外加他手下的亲卫,往那一站根本没人敢拦。

不过今日大喜,犹如冰雪融化般,他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戾气与尖锐,跟在后头的亲卫抬着好几筐的铜钱与银角子,逢人就往外洒。

到了几个拦门的堂兄处,直接就换成金锭珠宝,如此豪气的手笔,砸都给人砸开了。

沈长洲看到凌越还是有些别扭的,他不情不愿地将背上的妹妹交了出去,人被拦腰抱过时,他极轻地说了句:“好好照顾她,我可不管你是谁,但凡你敢欺负她,我定饶不过你。”

凌越动作轻柔,眼底带着隐隐的笑意,竟难得的好脾气道:“好,大舅哥。”

这陌生的称呼将沈长洲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反应过来时,背上的人已经坐上了那蟠龙幡顶的马车。

凌越不是个爱热闹高调的人,可今日他却骑着九婴,绕着京城游了整圈的街,黑衣铁骑开道婚轿游城,还有整整七日的宴席从早到晚不间断。

全京城不会再有人记得这是曾经的太子妃,只知道肃王娶了沈大学士的爱女,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