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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拧眉抬头与他对视,如利刃般尖锐的目光直直刺来。

那股被人遏住喉咙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他一动不动,腰间乌金的宽刀折射出渗人的光泽,犹如染了无数鲜血沉积后形成的颜色,她的脖颈隐隐发凉。

孟氏微弱地吸了两口气,缓慢地朝他福了福身,行了个标准的礼,憋着气道:“臣妇见过王爷。”

凌越冷淡地撇开眼,也不说让她起来,就这般无视着她。

一旁的沈婳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她知道凌越是在帮她出头,心里涌上一阵甜蜜,她之前是不愿与孟氏计较,可怜她被赵温窈利用。

可她方才竟然目中无人到连凌越都不放在眼里,她可以看不上她,却不允许有人轻视凌越。

沈婳也不开口,仿若什么都不知道般看着她在众人面前丢人。

屋内顿时寂静无声,唯有耳边赵温窈痛苦的低吟,以及孟氏额头低落的细汗。

沈婳的手自然垂落在侧,她与凌越挨得很近,见众人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孟氏出糗,便大着胆子朝他伸出手指。

凌越一直寒着脸,他向来看不上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女,若褪去他们的出身,与普通人有何不同,不,他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比得上普通人。

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欺负到了沈婳头上,这等小惩治实在是太过便宜她了。

正抿着唇阴着眼,就感觉到手指掌心有一阵酥麻的触感划过,他低下头去,正好瞧见那干坏事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晃过他的衣袖,在他掌心画着圈。

让他阴郁了一整日的脸,瞬间如冰雪初融般缓和了下来。

他们就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偷偷地勾缠着,那边赵温窈都快疼得晕过去了,孟氏垂眸看了她好几眼,想到凌越腰间的刀,愣是没敢起身。

直到后面匆匆赶到的沈成延进屋,沈婳才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彷佛过了一个春秋般长久,终于传来冷漠的一声嗯,孟氏摇踉跄了下,被丫鬟扶站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沈成延穿着身素色的长马褂,步履匆匆地跨进屋,见着屋内乱七八糟的样子,忍不住发出声惊呼。

他刚从宫内出来,恰好碰上了凌越复命出宫,他想起之前要款待他的心思,恰好碰上,就客气地问了句,要不要一同去喝点酒用个晚膳。

原以为他这般风尘仆仆的,应当不会应,不想居然真的应下了。

他在宫内待了一日,浑身都湿透了,这样待客自然是失礼的,带着凌越回府后,便让下人带着他先逛着,自己去冲澡换身衣裳。

不想就是换衣服这么眨眼的时间,再出来就听说花厅出事了,他紧赶慢赶地过来就见满屋狼藉。

“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将窈丫头扶进里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