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出宫时与王太傅正说起寻个武师傅的事,恰好碰上了王爷,没想到他也听见了我的话,说他手下正好有个小将早年伤了腿,要离开军营,但手上功夫不错。能跟着王爷的人岂止是不错啊!我千万个保证,定会好好善待这位小将,才把人给讨来了。”
沈成延正为自己寻得的人而洋洋得意,甚至还在满口夸赞凌越:“王爷可真是好说话,果然旁人的话都不可信,我就觉得王爷的脾气很好,至少每回见着我都很和气,真该设宴好好款待王爷才好。”
沈婳呵呵陪着笑,宽袖下的手指已经快将帕子给搅烂了,偷了您的宝贝女儿,见着您,他敢不和气吗?
父亲这会是笑眯眯的,往后知道她与凌越的事,还指不定要如何生气呢。
罢了,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如此又熬了几日,转眼就到了月底,再隔三日便是赵温窈入宫的吉日,沈婳作为表姐自然要去为她添妆,就连远在苏州的三堂姐也赶了回来。
晨时下起了濛濛细雨,让本就燥热的天气又添了几分潮意。
沈婳给她添的是一副新制的头面,从金镯子到簪子耳环皆是镶绿猫眼的,一两颗绿猫眼不难得,难的是成套还成色如此好的,也算是给足了她体面。
三堂姐是代表一房来的,准备的是苏州有名的锦缎,瞧见她的头面,拉了拉她的衣袖,不满地道:“你是不是傻呀,给她添这么好的东西做什么,有钱没处花吗?”
“她如此不检点,抢了你的亲事不说,又认了门干亲,将祖母气得不轻,咱们能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沈婳知道她是好心,解释着道:“这还是很久之前贵妃赏的,我一贯不爱戴绿猫眼的首饰,觉得太过老沉,既她要进宫了,想来她能用到的机会更多些。”
沈三娘子听了这东西的来历,才算作罢,她远在苏州,很多事都知道的晚些,刚听说婚事换了人,还诧异了许久。
偏生她母亲又是个谨慎的性子,不愿意与她多说这件事,无人可说她都快憋死了。
两姐妹挽着手往前院走,她见四下无人,凑过去与她低声道:“这赵温窈运气怎么如此好,做出这等事情,还有人愿意收她做义女,甚至还能抬成侧妃,也不怕笑掉旁人的大牙。”
镇国公夫人爱女成疾,赵温窈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她当然把赵温窈当做是救命稻草。
既然镇国公府认下了这个义女,就绝不可能让她作为个侍妾入东宫,先不说脸面过不过得去,只要牵扯上关系,便是两家人的姻亲,而非两个人的事了。
而皇后又与孟氏是表姐妹,孟氏去哭求一番,皇后如何能不心软。
有了皇后的懿旨,又有镇国公府与孟家在,现下京中谁人还敢说他们是珠胎暗结,不都得闭眼说他们是勇于追求真爱,至于沈婳这个前未婚妻,只能怪她倒霉没容人之量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