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叫平日最不喜兄长的祖母,都改了性子,能从她嘴里听到关于大哥的好,实在是难得的很。
“便是苦夏,您也多少得用些,不然身子会熬不住的,午膳我留下陪您一道用吧。”
沈老夫人的眼眶有些酸,她是疼爱孙女,但往日总想着她太过孩子气,不够规矩撑不起太子妃的重担,便一直对她要求严苛。
她盘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全是空。如今没了那桩亲事,反倒觉出她的体贴与细致来,罢了,姻缘本就是缘法,勉强不来的。
沈家往后如何,也不是靠一个就能撑起的。
“好,我让人在井水里镇了酸梅汤,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个。”
沈婳陪着老太太说了好一会话,用过午膳正打算去午憩一番,就听外头有人来禀,说是钱家来人了。
沈老夫人为沈玉芝挑的这门亲事,也是废了不少心思的,虽说钱家次子尚无功名傍身,但小儿子更为得宠,钱家的家风算得上清明,在京中与不少人交好。
她也见过那个少年,仪表堂堂谈吐也算不错,是个踏实上进的好孩子。
她甚至觉得,若没之前沈婳未来太子妃的身份摆着,钱家都不一定能看得上沈玉芝,偏生她还眼高于顶。
如今太子的亲事吹了,钱家也有些犹豫起来,早就定下要交换庚帖,生生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来的是钱家夫人,沈婳见老太太精神不济,母亲又回去料理府内事宜,也就没回避陪着一块见客。
钱夫人脸有些圆润,瞧着很显年轻,笑脸盈盈很是好相与的样子。
沈婳起身向她见礼,她却直勾勾地盯着沈婳看了好几眼道:“问老太太安,早就听说您家的五姑娘才貌双全,今日得见果真是明艳动人。”
在说亲事之前,两家并无太多走动,沈婳也是头次与这位钱夫人打交道,被她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道了句谢,便退到老太太身后没再开口。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钱夫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打着转,她知道退婚的事,在京中惹起了不少的非议。
肯定会招来或多或少的打量,但她躲得及时,即便碰上有好奇的人,也会克制些,从没遇上钱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
沈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偏生钱夫人一直在东拉西扯,也没说什么正事,让她有些待不住了,想要寻个合适的机会告退。
她正要问问三叔母怎么还没过来,与沈玉芝说亲事,她总该在场吧。
不想她还没招来丫鬟,就见钱夫人突然看向她到:“我听说五姑娘刚退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