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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些下人呀,也不必再敲打了,昨儿就有他的手下,提着刀一个个警告过了,我看你还是想法子安抚下吧,别到时候都吓病了,没人伺候你我。”

还有句话程关月没有说,以凌越的雷霆手段,以及他昨日的表现来看。

他对沈婳也不是玩玩而已,那股重视之情,只怕她这单纯的傻妹妹是被吃定了,偏偏她还不打算逃。

这都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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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虽然没再头晕发热,但浑身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力,程关月不许她下床走动。

有了昨日的事,她正心虚的紧,乖得不得了,让躺着便躺着。

只起身泡了个热水澡,便一直窝在床上,待天色暗下来,才被允许换到窗边的暖炕上透透气。

她一整天的胃口都不算好,晚膳也没用多少,一手捧着本话本,一手撑着窗台,歪歪地倚着看书解闷。

正想着都这个时辰了,也没听见隔壁有动静传来,耳边就响起阵熟悉的乐声。

沈婳双眼微微亮起,惊喜地朝着那堵挡在两院之间的围墙看去,就见那棵粗壮的柿子树上,屈膝坐着个身影。

他也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他今日难得穿了身枝绿的长袍,束发戴冠,坐在茂密的枝叶间,有种意外的少年意气。

他一手垂在膝上,另一手捏着细长的叶片,那乐声便是从那薄薄的叶子上发出的。

沈婳不忍心出声打扰,仰着头静静地看着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梦中,他屈着膝坐在树上,而她也是这般抬头看他。

就像在看只属于她的月亮。

一曲罢,他抬眸朝她看来,目光比月色更缱绻。

她没忍住,嘴角的笑意越扬越高,露出了那颗尖尖的小虎牙,她脆生生地喊他:“凌越。”

凌越收起指尖的叶片,纵深跳下了高树,几步到了窗边,这过程中她一直目光不移地看着他。

等他走近,又揪着话本轻轻地喊了声:“凌越。”

凌越屈起手指,在她脑袋上叩了下,“不是说梦见了,那会喊的是什么?”

难怪他今日突然穿身青色的袍子,是因为她今早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梦里的事,他都记在了心里。

她抿了抿唇,用更轻更甜的声音喊他:“哥哥。”

凌越那张冷着的脸,终于漏出了一丝笑意,“真的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