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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关月性子急,向来坐不住更别指望她听佛经,她来本就是游山玩水的,沈婳就让她再多睡会,自己先上山去了。

出门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隔壁,就见大门紧闭外头站着个眼熟的侍卫。

那侍卫便是上回为她牵来九婴,一道上山救人的那个,看着人高马大的却取了个名字叫豆丁。

豆丁瞧见她出来,腼腆地几步上前,向她拱手行礼,见旁边还有人在,便压低声音道:“见过沈姑娘,我们王爷让属下转告您一声,他进京办差去了,晚上会回来的。”

沈婳之前就有想过,他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成帝肯定要防着他,不会给他太多的事宜,但也不至于将其闲置。

若住在这边京中的事务怎么办,原来是他全都安排好了。

心中又是泛起一阵甜意,连听佛经时,嘴角也是持续上扬着的。

她刚退掉一门维持了多年的亲事,暂时还没有这么快再定下一桩亲事的打算,她承认自己对凌越是有心动的,但一纸婚书并不能代表什么,她想先试着与他相处。

若能像爹娘那般,认定彼此是对的那个人,或许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至少,现在想到他见到他,她皆是愉悦满足的,这便够了。

元明大师云游回来后,晨起诵经的就成了他,许是大师回寺的消息还未传开,早上来听经文的香客并不多,她有幸坐在靠前的位置。

双掌合十认真虔诚地听完了一卷经书,正打算去后山找她兄长时,元明大师喊住了她。

“见过大师。”

“小施主可有空闲?”

沈婳诧异地眨了眨眼,一时想不出,大师寻她会有何事,难道是兄长才来了一日就闯祸了?

虽然不知是何事,但她还是恭敬地道:“有空。”

而后沈婳回到了昨日那个禅房,坐在了凌越坐的那个位置上,看向面前的棋盘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小施主,我们来手谈一局。”

“但我的棋艺只是堪堪入门而已,只怕大师不尽兴。”

“无妨,下棋不过放松心神,输赢与否并不重要。”

大师都这么说了,沈婳也就不在推辞,她执黑棋先落下一子。

她并不是谦虚,她的棋是父亲手把手教的,而在下棋的天赋上,确实不如兄长,学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勉强看个热闹,陪他们消磨时间。

但与元明大师手谈却很悠闲,你落一子我落一子,喝喝茶闲聊几句,不像下棋反倒有种闲听花落的舒适感。

待到一局下完,她仿若听了一卷经书,五感通达浑身舒畅。